输给谢沧渊,不可能是自己的问题,一定是别人。
是庄巧凤。
李兴邦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轻飘飘地扔在庄巧凤身上。
庄巧凤打开看了一眼,如坠冰窟。
休书!
她猛地把休书扔在地上:“夫君,这是什么,我不要这东西,我不要!”
李兴邦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今晚你就收拾东西,明日一早,我会派人送你回娘家。”
庄巧凤猛地跪下,膝盖磕在冰冷的地板上,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但她已经顾不得疼痛。
她抱住李兴邦的腿哀求:“夫君,我知道错了,你想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做,我不能被休,我不能被送回娘家,求求你。”
她是后悔了,后悔放弃谢沧渊,嫁给了李兴邦,但她没想过离开李家。
她不能变成弃妇,绝对不可以。
李兴邦一脚将她踹开。
“庄巧凤,我已经仁至义尽,我不能继续留着你这个扫把星。”
说罢,他转身离去。
“扫把星,我不是扫把星……我居然是扫把星。”
庄巧凤趴在地上,又哭又笑。
谢沧渊高中状元的消息很快传到长桥村,全村欢呼。
刚刚才建好的举人牌匾旁边,又要建状元牌匾了。
从今以后,长桥村就是状元村。
谢沧渊和喻今朝还未回村,长桥村已经连续办了几场流水席。
村里公中出银子办了一场,谢氏家族办了一场,谢奶奶难得豪横,也掏银子办了一场。
大船缓缓靠岸,谢沧渊回头对喻今朝道:“到家了。”
喻今朝笑着拍他的肩膀:“到家了状元郎,接下来是你炫耀的时刻。”
谢沧渊无奈笑了。
科举后朝廷给的回乡假,除了让进士们再看一看家乡,毕竟异地为官,只要入了官场,约莫要等到退休才能再回家乡。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让进士们衣锦还乡,在父老乡亲面前出一出风头。
寒窗苦读数十载,一朝高中,谁要锦衣夜行。
每个高中的进士,朝廷都给了仪仗,状元更是夸张。
这次谢沧渊回家,朝廷派了一整支仪仗队,还有特制的状元轿,要一路吹吹打打,直接把谢沧渊抬到家门口。
仪仗队的头领小跑过来:“谢状元,我们马上就要下船,您要先换上状元袍。”
喻今朝笑着挥手:“快去快去。”
谢沧渊无奈进了房间。
凌州府的码头今日戒严,知府带着一众官员在此等候,边上围了许多百姓,熙熙攘攘,都在垫着脚尖,对岸边翘首以盼。
终于,仪仗队摆好架势,最前面有人举着牌子,穿大红色衣裳的仪仗队吹吹打打,簇拥着大红色的轿子,从船上走下来。
“状元郎回来了,我们凌州府有史以来的第一位状元郎。”
轿子停下,谢沧渊从轿子里出来,一眼就看到欲哭又止的谢敬云。
他朝谢敬云笑了一下,转而走到知府面前,恭敬地作揖。
“学生不负知府大人厚爱,学成归来。”
知府笑得脸皱成一团,谢沧渊在他眼里,那可是一个行走的大政绩。
状元郎,一入官场就是翰林,将来前途无量。
哪怕谢沧渊对他冷眼相待,他也要腆着脸贴上去。
此时谢沧渊在众人面前给他长脸,他怎能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