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心房唯一的钥匙在他手中,只要外面的人进来搜到了邪像,他谢沧渊就算张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他若是不想被牵扯进邪教中,就只能求助于章县令。
若是他宁死不屈,章县令就会把他交上去,钦差大人就在凌州府。
到了那一步,他不仅自己难逃一死,甚至可能株连九族。
好阴毒的诡计。
门上传来的拍门声更大,想要把门直接拆了一样。
紧接着,传来陶辉的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这里是县学,哪怕你们是县衙的官差,也不能在肆意在县学里放肆。”
为首的官差冷哼:“我们接到线报,说县学里有学子参与邪教活动,此事事关重大,任何人都不能阻拦我们行动。”
陶辉怒道:“一派胡言,难道随便一句污蔑,你们就不分青红皂白前来搜查,你们这么做,污了县学的名声,是没把县学放在眼里。”
谢沧渊微微松了一口气,陶辉来得真是时候,他在门口据理力争,替自己争取到了一些时间。
精心房的钥匙只有一条,这个邪像一定是在钥匙给他之前就已经被安放在这里。
谢沧渊的脑子越来越清晰。
难怪前几天一直有人来挑他的刺,挑刺不过是借口,那人是故意控制他的进度,不让他整理书架上的书籍,以防他提前发现邪像。
今日其他藏书室里的学子都完成工作离开,这一个区域只剩下他一个人,因此章县令动手了。
之所以今日才动手,就是为了不让更多人知道此事,把影响降到最低,会在乎县学名声的,是山长。
因此,此事县学的山长必定知情。
想来也是,这么大的事,山长又如何会不知情。
他们自以为深思熟虑,殊不知正巧给了谢沧渊喘息的机会。
整个静心房里,他没整理过的地方,只有这三排书架。
门外的争吵声越加激烈,谢沧渊立即行动,他一把将书架推倒,上面的书籍哗啦哗啦掉下来,地上乱成一片。
框框当当的声音让门外的人静了一下,紧接着,是更激烈的拍门。
陶辉也紧张了,在门外喊:“沧渊兄,里面发生什么事了?你有没有事?”
谢沧渊顾不得这么多,他仔细看过,确定邪像只有一个。
他一把捞起邪像,顺带拿起牛奶盒,一闪身进了图书馆,再出来时,两手空空如也。
他理了理衣裳,大步走去开门。
吱呀——
门打开,门里门外的人对视了一眼。
谢沧渊一脸迷茫地问:“怎么了,怎么这么多官差?”
为首的官差看了谢沧渊一眼,眼神中飞快闪过不忍,却还是板着脸说话。
“我们收到线报,说这里有人私藏禁物,你在里面,为何迟迟不肯开门?”
谢沧渊道:“我听见敲门声,一时心急,不小心绊倒了书架,摔了一跤,这才耽误了时间。”
首领不知道信没信,他挥一挥手:“进去搜。”
一支官兵队伍乌压压地挤进静心房里,谢沧渊被挤了出来。
陶辉立即上前询问:“沧渊兄,你没事吧?”
又朝精心房中抬一抬下巴,用气声说:“有猫腻。”
谢沧渊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口型说了一句:“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