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全家福的解释后，谢敬云同样双眼放光，她期待道：“若是真能画出来，娘一定很开心。”

喻今朝挽起袖子，自信满满：“我没问题的，一定能画出来。”

她用的还是素描画法，雪白的纸张铺在书桌上，喻今朝先是画出一个人体轮廓，紧接着开始问话。

“姑姑，您把您记忆中的爷爷描述一遍，身材五官都要说清楚。”

谢敬云开始描述，又把谢沧渊的画拿来参考。

“其实他们爷孙三人长得有些像，沧渊他爷长得最硬朗，沧渊长得最俊，你瞧沧渊的娘，当年是我们十里八乡最美的姑娘。”

喻今朝不可避免看向画像，话里的一男一女长得和谢沧渊现代的父母不一样，可五官却有些相似之处。

她又抬头看谢沧渊。

谢沧渊和她对视：“看我干嘛？”

喻今朝脱口而出：“看你俊啊。”

谢沧渊：“……”

谢敬云噗呲一声笑出来：“你们小两口感情真好。”

喻今朝的脸唰一下红透，她下意识调侃谢沧渊，在她自己和谢沧渊两人听起来很寻常，听在别人耳朵里却不是这么个意思。

这就是谈情说爱！

谢沧渊尴尬道：“姑姑，您就别调侃我们了。”

喻今朝挺直身体，板着小脸说：“我现在要开始画画了。”

书房里安静下来，铅笔擦过纸张的声音。

谢敬云多数时候注视着画，偶尔抬头悄悄看小两口一眼。

谢沧渊很自然地站在喻今朝身后，歪着头看她画画，偶尔帮她扶一下画纸，又或者很自然地帮她把垂下来的发梢挽到耳后。

他做这些时，喻今朝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显然早就习惯了谢沧渊的动作。

谢敬云突然自嘲地勾起嘴角，无声地笑了一下。

刚刚嫁给胡皓的那几年，她觉得自己与胡皓真心相爱，是一对羡煞旁人的神仙眷侣。

如今看到谢沧渊与喻今朝小两口的相处，她才发现胡皓曾经对她的温柔体贴是多么的刻意。

就像话本里说的，胡书生娶谢娘子并非因为爱，是为了利益，他从未爱过谢娘子。

胡皓也从未爱过谢敬云。

谢敬云深吸一口气，挥散心中的郁气，当她再次将目光注视在画纸上时，喻今朝已经画好了一张人像画。

“姑姑，您看看有哪里需要改的？”喻今朝把画拿起来递给谢敬云。

谢敬云目瞪口呆，感叹道：“太像了，今朝，你是怎么光凭口述就画出这么像的画，而且这画真新奇，我从未见过。”

喻今朝脸不红心不跳道：“是我娘生前教我画的。”

她有一个万能的借口，那位曾经在高门大户里当过丫鬟的娘，在村里人看来，庄金花在外见识过大世面，她似乎就该是无所不能的。

只要说是庄金花教的，就不会有人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