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清解释道，“这是那剩下的半册秘宝，是真本。当时给辰璟帝的那一本，是做旧的临摹本，而且是错位临摹的，里面的很多东西晦涩不通。现在……这份真本，我就交给你了。”

云霜从荣清的手上接过那半册秘宝，反复确认了一下，确实是当初冬雪翁冬长老交给她的那个。

云霜举着那半册秘宝，“你确定……要交给我？”

荣清挑眉，“你到底要不要，不要我就拿回来了。”

云霜一把护在怀里，“送出去的东西，哪里有收回来的道理。”

荣清看着云霜仔细将那半册秘宝收好，一言不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两人就这么沉默了好一会。

半晌之后，荣清率先开了口。

“我要走了。”

“接下来我会回皇宫处理好一切，然后和母亲与弟弟一起，找个远离尘嚣的世外桃源，做个普通人。至于辰璟帝，我在他心中本来就没有什么分量，如今秘宝到手，他更不会在意我到底是消失了，还是死了。”

说完这番话，荣清的目光回到云霜的脸庞上，嘴角有了一丝笑意，最后，她缓缓吐出了几个字。

“谢谢你，云息长公主。”

“……嗯？”

云霜看向荣清，眼里有了一丝诧异，“你……”

“我早就知道了。不过你放心，我会帮你保守这个秘密，一直到所有的事情都了结为止。”

云霜愣了一瞬，很快恢复了自然，“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你可从来不会掩饰你对我的厌恶。你要是真的想害我，是不可能在这里说这番没用的假话的。”

荣清笑了，“你倒是挺了解我。”

云霜也笑了，“那当然了，比你更了解你自己的，是你的对手。”

“那么……再见了，我的对手。”

荣清转过身朝前走去，让人不知道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到底是什么表情。

云霜看着她的背影，没作回应，而是轻轻叹了口气，也转过了身，往里屋走去。

月光洒下微凉的光辉，周围一切都是那么安静，静得只听得到两人窸窣离去的脚步声。

……

当云霜入城的时候，发现辰都的街道突然开始戒严了。

云霜身边的连袂上前拉住一个仓皇逃走的大叔，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大叔一脸焦急，“哎呀，两位姑娘，你们居然不知道？太子被废了，现在全城都在戒严，我劝你们赶紧回家，把门窗都关好。”

大叔说完，头也没回地又赶紧走了。

云霜蹙眉。

废了太子？

看来萧凌峰假传军令去调韩家军的事情终究是纸包不住火，这可是父皇的逆鳞，轻易触碰不得。

还是先回皇宫看看再说。

云霜往皇宫的方向走了一段距离，一位抱着小女孩的大娘猛地拽住了她。

“姑娘，你往那边走做什么？你是不是还不知道？皇宫起火了，火势很大，那边很危险，我劝你赶紧回家。”

不知道是不是大娘的话吓到了怀里的小女孩，她嘴角一撇，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云霜捏了捏小女孩的脸蛋，小女孩立马就不哭了，转而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瞪着面前的云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