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远道，“既然你在家里有难处，总得有个借口好交代吧。”

牛大远其实解释的已经很明确，王文清如果来这都听不明白，他也就枉在圈里混了这么多年。

王文清眨眨眼，立刻点头，“谢谢牛县长点拨，我明白，那做法上？”

牛大远拿起桌上书，“谁主张谁举证。”

说完，牛大远低头看书，不再理会王文清。

王文清知道牛大远这是送客的架势，立刻起身，“听牛县长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就不打扰牛县长学习了。

我先走了。

有事，我再来向牛县长汇报。”

牛大远没抬头，淡淡嗯声。

王文清小心翼翼走向屋门，到了门前刚要拉门，身后传来牛大远的声音，“文清，我们刚才讨论的都是方向问题，方向大家都是一致的，包括陈县长，大家都是为了田海好，田海的教育好。”

“方向问题？”王文清心中一动，牛大远只提方向，不提做法，目的还是不站队，把自己撇出去。

王文清立刻回身笑道，“是，牛县长为我指明的就是方向，为了田海好，为了田海的教育好。

方向很重要，有了方向，具体怎么做，这就应该由我自己想。”

牛大远满意点点头，目光回落到书上。

王文清拉门出了屋，站在走廊里，把刚才的话回味一遍，不禁暗笑，牛大远这个老狐狸，是既想坐山观虎斗，又想明哲保身。

怪不得牛大远一直能在县府屹立不倒。

不过有了牛大远刚才那番话，自己心头也敞亮了，下面的事知道该怎么应对。

王文清又笑笑，走向自己办公室。

进了办公室，范锦云还在等着她，看到王文清，范锦云立刻起身，“王县长，您和牛县长谈了这么长时间，谈得怎么样？牛县长到底站哪边？”

王文清没说话，径直到了桌后坐下，一拿茶杯，茶凉了。

范锦云忙道，“我给您续上热的。”

说完，范锦云拿起茶杯，倒掉凉茶，续上热茶，双手轻轻把茶杯放到王文清面前。

王文清拿起茶杯，看眼范锦云。

范锦云也媚笑看着他。

王文清立刻想起自己刚才自己在牛大远面前卑躬屈膝的样子，心中暗道，我刚才低三下四都是为了你。

牛大远说得对，我这个副县长太窝囊了，我不能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该有的身份忘了。

应该是我管控范锦云，而不是相反。

哐当！

王文清把茶杯重重放下。

范锦云立刻一激灵，“王县长。”

王文清冷冷道，“刚才牛县长说得很明确，提升田海整体教育质量，是田海下一步教育发展大方向。

县里不可能因为某一个人更改这个大方向。”

范锦云的脸瞬间白了，“王县长的意思，引进人才的条件肯定要改，薛明肯定要被请回来。

那王县长和牛县长刚才是白谈。”

范锦云的后一句话让王文清心里不快，加重语气，“什么叫白谈？

这不是我的意思，是县里的意思，是县里下一步教育发展的方向。

范校长如果对县里制定的教育发展方向不满，可以直接去找牛县长或陈县长谈，他们现在都在办公室。”

王文清说完，脸色更沉。

这就是领导威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