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众人将狼尸完全堆砌成墙,狼王一声尖啸,空中盘旋的巨鹰突然俯冲而下,五米宽的羽翼掀起腥风,利爪直取正在搬运狼尸的战士。
“拔出木桩,刺死它们,”琳大喊一声。
奔雷和猛带着前排十余人迅速将削尖的木桩高举,形成密集的尖刺阵。
一头巨鹰躲闪不及,腰腹被木桩狠狠刺入,发出婴儿般的啼叫。
落地时俯冲的冲击力如惊雷炸响,直接带倒了身旁两名战士,轰然压垮一片木栅栏。
“快!拖开它!补位。”琳涨红着脸嘶吼,飞溅的木屑混着鹰血糊了满脸。
众人立即丢下武器,七手八脚抱住巨鹰的翅膀、爪子,借着惯性将这具庞然大物拖向缺口处,很快垒起一座血肉堡垒。
又有两人迅速捡起散落的木桩补位。
这时,几十只狼突然弓起脊背高高跃起,绿莹莹的眼睛里透着疯狂。“放箭!”后方四十支骨箭“唰”地齐射而出,破空声撕裂夜幕。
前排战士以地为支点,高举削尖的木桩,组成一道森然的钢铁荆棘。
几只悍不畏死的狼直接抓着木桩攀爬而上,利爪在木头上抓出刺耳声响,腥臭的涎水顺着木桩滴落。
“砍!”琳暴喝一声,青铜剑如闪电般挥出。
身后十几名战士同时发力,剑刃带着凛冽寒光横扫,“咔嚓”声此起彼伏——狼头如熟透的果实般接连滚落,温热的鲜血顺着剑身流淌,在月光下泛着暗红的光。
狼群如黑色浪潮般一波接一波地扑向营地,利爪刨地的声响混着粗重喘息,如同死神的鼓点。
空中的巨鹰再天空中盘旋,五米宽的羽翼卷起腥风,尖锐的喙啄向战士们的头顶,与地面的狼群形成致命的上下夹击。
营地周围的狼尸越堆越高,血水如小河一般混着泥土缓缓流入低洼,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熏得人头皮发麻。
突然,几只巨鹰发出尖锐的啼叫,不再攻击人类,而是俯冲而下,用利爪叼起地上的狼尸,振翅飞向夜空。
它们似乎察觉到了更强大的威胁正在逼近——东方的天空泛起鱼肚白,随着晨光渐亮,山林深处传来老虎、狮子、豹子等猛兽的嘶吼,血腥味吸引了更多的食肉野兽,它们在山口处徘徊,亮出锋利的獠牙,发出低沉的咆哮。
狼王站在不远处的高地上,琥珀色的竖瞳盯着营地旁七八十具狼尸,鬃毛沾满了鲜血和泥土。
它的身体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与不甘。
这一战,从黑夜杀到黎明,它已无力再组织进攻,但骄傲让它不愿就此退走,只能死死地盯着营地,发出一声又一声悲怆的嚎叫。
琳擦了擦脸上的血污,看着眼前的惨状,声音沙哑地说道:“暂时安全了,允许这一次喝生血吃生肉,检查受伤兄弟。”
命令下达,战士们先飞奔向马匹,粗粝的手掌在马背上摸索着解下草药包,动作利落地撕开绷带。
他们跪在伤员身旁,用带着血迹的手按压止血,将捣碎的草药敷在狰狞的伤口上,用绷带一圈圈缠绕固定。
直到受伤的战士们都得到治疗,其余飞雨军们紧绷的神经才得以放松。
有人踉跄着扑向狼尸,指甲深深抠进尚有余温的兽肉,撕下带血的肉块便塞进嘴里,牙齿撕扯时血水顺着下巴喷涌,混着泥土与碎发糊满脸庞。
有人直接捧起狼尸脖颈汩汩流出的鲜血,仰头痛饮,腥甜的液体呛入鼻腔也浑然不觉,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吞咽声。
奔雷扯下腰间匕首,狠狠刺入狼腹,将带着脏器碎屑的生肉塞进重伤兄弟嘴里:“咽下去!活下去!”
伤员颤抖着咀嚼,嘴角溢出的血水染红了绷带。
另一边,猛跪在狼尸间,血红的手撕下狼腿,随着发力,他手臂上那块没有肉的伤口因用力过猛再次崩裂,鲜血汩汩冒出,却仍将肉块往嘴里塞,腮帮鼓胀着含糊喊道:“绷带!给老子止血!”
几个战士攥着草药扑过来,看到他手臂上那块没有肉、深可见骨的伤口,颤抖的手几乎握不住绷带,却咬牙将酒精清洗,后又把草药狠狠按在翻卷的血肉上,随后迅速用麻布绷带一圈圈缠绕。
猛依只是闷哼一声,牙齿咬得咯吱作响,旧不管不顾任由他们包扎,猩红的狼血顺着嘴角流下,仍大口咀嚼着狼肉,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吞咽声。
在后面,忠喘着粗气,满脸是血,靠在木栅栏上:“这些畜生怎么突然不打了?”
“血腥味引来了更强大的野兽。”琳望着远处不断逼近的兽影,握紧了手中的青铜剑,“不过,我们也不能放松警惕,谁知道它们还会不会回来……”
奔雷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和血水,苦笑道:“天知道我们还能不能撑过接下来的危机……”
众人沉默不语,疲惫地靠在防御工事上,目光警惕地注视着四周,随时准备迎接下一波未知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