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从宅子里出来，往护城河去了。

护城河的灯光亮起来了，很美，她伏在桥栏杆，看着这条河。

谭海燕打来电话，问唐曼吃饭没有？

“没有，我在护城河。”

“到角楼。”

唐曼去角楼，会在三楼，看着护城河，这儿很适合谈恋爱，很安静的一个地方。

谭海燕来了，带着一个妆师，一看就是新妆师，老妆师身上的那股妆气，或者说是丧气很重。

“凌迟雪。”

谭海燕说完，坐下。

“唐老师好。”

“你好，请坐。”

上菜，聊天，谭海燕说，上任了，工作不是太好干。

“慢慢来，散乱了一阵子了，再收拾起来，也不太容易的。”唐曼说。

“嗯，我把凌迟雪带来，学院毕业的妆师，非常的聪明，就半年的时间，妆已经达到了六七级的水平了。”

“哟，那真不错，你怎么学上妆了呢？”

“说实话，学院的分数也不低，要求也挺严格的，当时想复读，上一个好一点的大学，我母亲说，上什么样的大学都一样，就是不想再花钱了，因为我母亲一个人养我，也不容易，我当时不理解，说不行我就报殡仪学院，我母亲当时说，赚得多，毕业就有工作，我们吵起来了，我报了。”

“挺后悔的吧？”

“我觉得挺对不起我母亲的，现在我明白了。”

“嗯，那就多孝敬你母亲。”

“我会的。”

“当妆师后悔吗？”

“最初不喜欢，现在很喜欢。”

“那就好，好好的跟谭场长学妆。”

“唐老师，您开玩笑了，跟我学能学出什么？凌迟雪在外面自己租房子住，她母亲找了一个后老伴，你那儿有好几个丫头了，也不差这一个。”

“唐老师，我交伙食费，有时间我可以帮着做家务，做饭什么的。”

凌迟雪说。

“你还真会给我找人。”

唐曼也知道凌迟雪的意思。

“还不叫师父。”

“慢……”唐曼看着谭海燕。

“你也不差这么一个，你那妆不传下来，那真是可惜了。”

谭海燕说。

那凌迟雪竟然一下跪下了。

“师父。”

“起来，起来，现在没有这样的礼节。”

唐曼扶凌迟雪，她不起来。

“好了，我收你。”

“谢谢师父。”

唐曼瞪了一眼谭海燕。

她笑起来。

接下来，谭海燕说的一句话，让唐曼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