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景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顾承泽与萧兰初在急诊室门口争执的画面。
两人你说我幼稚,我说你泼妇,唇枪舌剑,却莫名散发着一种小情侣间打情骂俏的韵味。
出神时他不小心碰到了萧兰初的伤口,女人嘶了一声。
“秦总,这是人肉,不是市场里任人摆弄的猪。”
秦淮景的指尖微微一滞,抬眸望向萧兰初:“离顾承泽远点,他不是什么好人。”
“那秦总是好人吗?”萧兰初缓缓低下头,目光直直地与秦淮景对视。
他的眼睛犹如古老砚台中最浓稠纯粹的墨汁,幽深得不见底,让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视线下移,萧兰初被秦淮景的唇型吸引,薄厚适中,像是精心勾勒的墨线,简洁而利落。
就如同他这个人,张弛有度,进退得体,做什么事都有一种掌控在手里的感觉,要是做他的敌人,一定会每天痛苦的抓头发。
“我也不是好人。”秦淮景整理手中的药箱。
“那我是不是也要远离秦总?”萧兰初还是盯着秦淮景的眼睛,挪都没挪一下。
秦淮景缓缓放下手里的东西,不由自主地往前凑了一寸,那距离,刚好能让他清晰地感受到她均匀的呼吸轻柔地洒在自己脸上。
那呼吸间,裹挟着浅浅淡淡的玫瑰花露味道,丝丝缕缕地钻进他的心间,仿若一双无形却极为撩人的手,肆意地在他的心弦上拨弄,令他心猿意马。
“但对你,我可以一直是好人。”
“不需要我付出什么?”萧兰初很正经地问了一句。
“不需要。”秦淮景回答得很果断,面色上也看不出有什么情绪变化。
她的心猛地跳动了一下,像平静的湖面被一颗小石子击中,泛起层层涟漪。
目光不自觉地黏在他身上,耳朵也似失了聪,周围的一切喧嚣都渐渐隐去,唯有他的身影在视线里愈发清晰。
这种直白强势的帮助,真的很让萧兰初安心,就好像她做什么,都有人站在她背后保驾护航。
萧兰初真的很希望秦淮景帮她,不掺杂任何利益。
“谢谢。”她由衷的感谢。
秦淮景修长的手指稳稳地握住整理好的药箱,随后利落地站起身来。
他的身姿挺拔而坚毅,宽阔的后背如同一堵沉默的墙,往电梯方向走,声音在走廊里回荡,低沉而醇厚:
“以后跟我,不用说谢谢,那是我应该做的。”
萧兰初的心跳瞬间乱了节拍,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胸腔,似是要挣脱束缚。
她的目光紧紧黏着他的一举一动,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炽热而浓稠。
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有他的身影在肆意放大,所有的感官都被他一人占据,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的声音、和他的气息。
等到他进了电梯,听到叮的一声,她才勾起唇角,无奈嘟囔:“谁说秦淮景只是商业天才,不会撩拨女孩子。”
她看他非常会撩。
即便萧兰初清楚自己不喜欢秦淮景,还是不免对他的话心动。
如果能做一个每天都只能吃喝玩乐的废物,谁又想去承担那些压力。
萧兰初从椅子上起来,膝盖的伤口让她倒吸了一口冷气,不过又很快感觉到冰冰凉凉的,也不知道秦淮景给她抹了什么,好像还挺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