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听完刘诚知的话,吩咐一声,宋平把白公子带进来。
刚才白公子声音渐远,刘诚知还以为,他已经被拖下去,处死了。
颜如玉看向白公子,这家伙已经不复方才的圆滑狡诈,看起来老实多了。
霍长鹤扫他一眼,眼神难掩讥讽。
颜如玉问白公子:“现在能说了吗?”
白公子耷拉着脑袋:“能。”
“张七,是怎么回事?”
白公子张张嘴,眼角余江瞄一眼刘诚知。
“就,是山吩咐我那么干的。”
“至于为什么,我也没有多问,问了他也不会说的。”
刘诚知惊讶:“你居然私下和山联系?”
“按规矩,只有我才能和他联系,你没资格,你不知道吗?”
刘诚知很难不生气,被抓到这里以后,他一直在复盘,思考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问题。
导致现在陷入这种局面,走到这样的地步。
可没想到!
白公子一听他吼,也急了:“什么规矩?我怎么就没资格?我比你差在哪了?”
“再说,是他找我的,不是我找他的,按规矩,是不是应该听他的?难道我不听就是对吗?”
白公子哼笑:“枉我那么信任你,你还不是一样,把我推出去,想害死我,现在有什么脸指责我。”
“你……”刘诚知气个半死。
霍长鹤冷声打断:“他是怎么联系你的?”
白公子道:“这……是派了人来,在我赌坊里赌钱,刚开始我还以为是闹事的,准备教训一番,后来他给我出示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是关外的一枚图腾令牌,那东西我在小时候见过,只有身份高的人才有。”
“我当时就觉得,此人定不简单,至少和关外有关系,怎么说我也是在关外长大,有些感情的。”
“当时摒退左右,就问他情况,我起初还以为,他是过不下去,没想到,竟然是山派来的。”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颜如玉问,“说清楚,年龄,身高,主要特征。”
白公子思索一下:“是个年轻人,身量不算矮。”
他看向宋平:“他这么高,体型比他瘦些。”
“肤色就是偏黑,有络腮胡子,”白公子指指额角,“这还有道伤疤。”
颜如玉一听这特征,心里就不抱什么希望。
胡子,很有可能是假的,即便是真,也能刮。
至于伤疤,听上去更像是假的。
山是什么样的人?应该是极为谨慎的人,否则也不会和他们周旋最久。
既然是这样,那如此关键重要的事,怎么会派人一个这么明显特征的人来?
这种任务,应该是一个哪怕被人发现,扔到人群里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大众脸。
越是特别,越是让人印象加深,反而越假。
只会让人陷入寻找误区。
颜如玉放弃从这个人身上寻找线索的想法,又问:“他是怎么说的,让你干什么?”
“就给了我一张周山的画像,让我观察些日子,让我找合适的时机,和周山联系。”
“我一开始也找了段时日,发现此人是个乞丐还是傻子的时候,也疑惑很久,这种人,怎么联系?”
“后来见他进了王府,我就忽然明白了,”白公子继续说,“此人有可能是装疯,所以,我就让张七盯着,试探他。”
原来如此。
该问的问完,这俩人又互相咒骂攀咬一阵,再无什么有用的信息,霍长鹤让银锭直接了结他们。
这种人,也就不必去刺史府,走官府程序了。
至于张七,见白公子都死了,也吓得够呛,他除了追债,以及吓唬周山,别的倒没有什么,被扔去刺史府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