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头没什么背景,如果真说靠山,姓徐的算一个。
可刚才姓徐的一个字没提陈自强,那就是不想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
……
“林哥,我跟你说,我摸了那小子一个星期,知道他今天晚上会去找兰香,就去厂里保卫科举报了。”
王国峰这会儿正坐在林彦武家的椅子上,说得眉飞色舞,唾沫横飞:
“抓人的时候,我就在外面墙根下呢,姜队长带着一群人进去的时候,兰香和陈自强两个人脱得一丝不挂,正办事儿呢。”
林彦武有些好奇:“外头黑成这样,你又在墙根下,还能看清楚?”
王国峰点点头:“那当然,我是趴在靠正屋的这面墙上看的,当时月亮正照在窗户上,他们俩儿在屋子里的情况我看得一清二楚。”
林彦武笑笑,从裤兜摸出十块钱:“这个事情你费心了,以后好好表现,好处肯定少不了你的。”
王国峰一见十块钱,顿时乐得合不拢嘴。
他爹在钢厂上了这么多年班,如今一个月也就六十来块钱,要供一家老小开支。
像他这样的小年轻出去打零工,一天到晚累死累活,挣个五到八毛就撑死了,而且活儿还不是天天能有。
第二天一上班,陈自强在迎春西街乱搞男女关系的事情就传开了。
工人们就是听个热闹,说几句不荤不黄的段子,权当是工作中的一点小乐趣。
只有花宝平和花富国父子,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脸色都有些不好看,爷俩儿使了个眼色,一起出了车间往开水房去了。
左右没人,花富国的脸色“唰”的一下子就白了,拿着搪瓷缸子的手都有点抖:
“爸……”
他扭头,嘴唇都在发颤。
花大爷见自己儿子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还是这么一副怂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低声喝骂道:
“你个丢人现眼的玩意儿,怕什么怕,有什么好怕的,他还能吃了你不成?再说了,他自己说的,事情到此为止了。”
听到最后一句,花富国总算是平静下来,双手握着搪瓷缸子,两眼无神,自顾自的点头:
“对,对,可是,那钱……他没拿那三百块钱。”
花大爷见儿子这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忍不住地长长叹了口气:
“行了,你也别瞎琢磨了,钱的事情我去说。以后你老老实实的不要招惹他,应该就不会再出幺蛾子了。”
花富国听了这么话,先是点点头,随即又有些怀疑:
“爸,我觉得我们还是小心点,那个叫陈自强的,估计也没想到事情过去这么久了,自己还会被举报。”
花宝平摆摆手:“这个不一样,陈自强在外宾来厂里之前搞林彦武,分明毁了他的名声,让他没办法再去接待外宾。”
“这断人前程,比断人钱财还严重,林彦武要是只让他写一份道歉信就完事,那以后随便有个人估计都能在他头上拉屎撒尿了。”
花富国点点头,也不知道有没有把这话听进去,端起搪瓷缸子咕咚咕咚地喝水。
而保卫科,陈自强的媳妇这会儿已经知道了消息,和自己公公婆婆一起来看陈自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