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不顾她的坚持,甩袖而去的娘亲,希月的心底不禁生起一股悲凉。
她的手下意识地轻轻捂上小腹,那里正有个幼小的生命,一点点成长。
可是
这个小家伙还没有来到世上,他的爹爹就已经变了,整颗心全都偏向了一个外人。
“我苦命的儿啊往后,娘亲就只剩下你了”
她的嘴里喃喃地说着,眼底浮现起一抹坚定。
大贵和余冬玉一前一后,隔着两个人的距离,不紧不慢地回到顾家在长北镇的大宅。
进了后院的垂花门,余冬玉便一脸含羞带怯的低下头,双手有意无意地揪着衣角。
“大贵哥你之前说的那些话,奴家可是当真了啊。”
“以后我可就全都指望你了。”
大贵的脸色一变,下意识地朝四周看了看。
见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两个,这才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你这个傻姑娘,又说什么傻话呢!”
“快快回屋好生休息吧!”
“至于其他的事情,你只记得一切都有我呢!”
他到底没忍心说出撇清的话,哄着余冬玉先回自己屋去。
“站住!”
“你们两个狗男女今天又密谋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不如眼下当着我的面,全都说出来吧!”
不等大贵走近余冬玉,搂住佳人轻哄一下。
只听见他的身后,一道带着浓重哭腔鼻音的女子声音响起。
“希月?!”
他“腾”地一下转过身,抬起来的手还悬在半空,一时间有些没回过神来。
“你不在屋里好生养胎休息,怎么跑到院子里来了?”
他不自在地收回手,微微皱着眉头。
看希月的样子,似乎前不久才刚哭过。
也不知道,她在这里站了多久,刚才的话又听到多少。
“自己的相公都快要变成人家的了,我还在屋里养什么胎?”
“我的心得是有多大?才能躺得下去、睡得着!”
希月嘲讽地勾了勾嘴角,目光冷冷地看向眼前的两人。
一个是她的新婚相公。
另一个是曾和她一起住在小院子里,相互依偎过的好姐妹。
“你又多想了不是?”
“听说怀了身子的人,就爱胡思乱想。”
“我看你啊就是闲得没事干,就喜欢瞎想瞎胡说。”
大贵嘴上反驳着走向希月,一把拽住她的手,打算将她拉回暂住的屋里。
“你放开我!”
“我瞎想瞎说什么了?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刚才在院子里,你们两个说了什么,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还有早上肖嬷嬷赏给我的份例点心呢?”
希月一想到刚才的那一幕,整个人就像不受控制似的,眼泪不住地往下掉。
她的好相公,当着她的面差一点就要搂上别的女人。
这让她情何以堪?!
虽说刚才在屋里,她信誓旦旦地跟娘亲提起,打算和离单过。
可真的让她看到,相公和余冬玉之间,非比寻常的亲昵。
她的心里,只觉得比针扎、刀割,还要疼痛百倍。
“我就知道你小家子气。”
“不就是一份点心吗?你一个做管事娘子的,缺那一份点心不成?”
“你就不能同情一下冬玉,她只是个做扫洒的丫头,能吃到什么好东西?!”
大贵理直气壮地皱着眉头,不依不饶地训斥起来。
“再说那些东西,我给了她之后她并没有自己吃。”
“而是带回余家村奔丧,给了六宝那孩子”
他一个劲地不断输出,越说越觉得自己十分有理,更加觉得希月实在有些小题大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