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转转,安全这件事,不是只守着家门口,还要看外面有没有什么风吹草动。”
我笑道:“难怪百花宴的保密工作这么好。”
“哪里,我昨晚眼皮跳得不行,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你有没有觉得,这大街上的气氛有点与往日不同,我心就更加不安了,可是,这种源自内心深处的恐惧,又不知来向何处。”
我愣了一下,笑道:“我看没什么特别的啊,人来人往,很正常,蓉蓉,你可能是太疲劳了,有点神经过敏吧。”
车子兜兜转转,蓉蓉接到一个电话,然后往一个地方驶去。
一片葱葱茏茏的小树林,我和蓉蓉下了车,大约走了不到十分钟,到了一个小池塘边上。
一个男人跪在地上,惊恐地看向蓉蓉。
旁边六个男人,其中一个有络腮胡子的男人目光复杂地看着蓉蓉。
“他是金哥的手下,今天有些异常,想偷偷逃跑,被我们抓住了!”另外一个个子一般,有点偏瘦的男人向蓉蓉汇报。
蓉蓉冷冷地看了地上跪着的人一眼,对拿砍刀的那人点点头:“执行吧!”
“不……”
喊叫声戛然而止,一道银色的光芒闪过,那个跪着的男子应声而倒,脖子上一道很薄的伤口,犹如一张薄纸,血从伤口处溢出,如一条蜿蜒的蚯蚓。
惨象触目惊心。
蓉蓉扬起下颚,冷睨了一眼,脸色非常不好看:“埋了吧。”
周围连抽气声都没有,而是一种可怕的死寂。
愣了一下,众人才反应过来,将那人拖走了。
一种难言的恐惧蔓延在我身上,直面如此残忍的事情,怎么也感觉不舒服。
蓉蓉无声地离开,没有说话,似在深思。
我跟在后面,惊讶于蓉蓉这么杀伐果断。
蓉蓉的睫毛颤了颤,唇角溢出一丝苦涩的笑:“没有办法!”
如瀑的乌发落在脸侧,让她的脸看起来消瘦而落寞,而她半垂的睫毛下,目光带着几分凌厉,几分恍然,几分无措,又有几分无奈。
这份复杂的心情交织成寒气,在她体内游走,让她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
“这就是命。”蓉蓉神色恍惚地说了一句,便默默往前走。
车子往会所开去,过了市区,一路上静悄悄的。
回到会所,蓉蓉召集了一伙人,我们研究了一下午在滇南筹备俱乐部的事。
等我吃完晚餐,在会所里再次见到蓉蓉的时候,她心情明显好转,还换了一身衣服。
她今天刻意打扮了一下,淡蓝色的长裙,粉红色的衬衣,看上去阳光青春,她白净的脸上微微泛红。
天边清朗有淡淡的薄云,昏黄的月亮黯淡又模糊,如同一面粗糙的磨砂玻璃,怎么看都不算清晰。
月光洒在树梢上,映衬出漆黑一片的静谧夜晚。
有风吹过树木枝桠,引得叶子哗啦作响,倒影在地面上,树影婆娑。
我和蓉蓉一路上散着步,蓉蓉开心地说着她的往事,我才知道,她平时连个说心里话的闺蜜都没有,好多话,好多委屈,都在一个人默默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