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亮一听,眉头一皱,心里想着谁这么大胆子,嘴里骂道:“妈的,谁呀,想干啥呀?”
说着,就领着工头下了车,往那边走去。
黄亮虽说也是在社会上混的,可比起他哥黄强,那气势还是差了不少,他哥那是真猛,要是黄强在这儿,估计得直接怼上去说:“你他妈动一下试试,看我干不干你就完了。”
但黄亮没那底气呀,走过去看着大海问:“哥们儿,干啥呀?我认识你吗?”
大海瞪着他说:“哥们儿,别干了,听明白没?我大哥说了,这活儿你们别干了,你们是赵三的兄弟吧?”
黄亮一听,回答道:“对呀,我就是赵三的兄弟,你们凭啥说不让我干,就不让我干呢?”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大海一听,火了,骂道:“操你妈,你这小逼崽子,还敢顶嘴呢!”
旁边那工头一看这架势,赶忙凑过来小声说:“亮哥,这是咱们九台大哥杨光岩的兄弟啊,在咱们本地,杨光岩那可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呀,咱可惹不起啊。”
黄亮一听,心里就“咯噔”一下,立马就怂了,赶忙陪着笑脸说:“大哥,大哥,有话好说,不干就完了呗。”
大海冷哼一声,说:“告诉你,谁干都行,就赵三干这活儿不好使,你回去告诉你大哥赵三,也就是赵红林,让他知道,九台这地儿,杨光岩说了算,九台的一砖一瓦,他赵三都别想碰,哪怕在苞米地里掰一棒苞米,他也没那资格,要是敢来,咱就把他打出屎来,听见没?”
黄亮这时候也不知道杨光岩和自己大哥到底有啥仇,心里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嘴上赶紧应着:“行行行,大哥,那我们不干了,您请回吧。”
大海一帮人“叭叭叭”地就上了车,开着车扬长而去了。
他们这一走,黄亮看着工头,气不打一处来,骂道:“操你妈的,这都什么人呀?”
工头无奈地说:“亮哥,我不是跟你说了嘛,这是咱九台最大的大哥杨光岩的兄弟大海呀,那大海以前在营城矿,打仗可猛了,手底下都是那些黑乎乎的矿工,都是混社会的主儿呀,咱确实惹不起啊!”
黄亮心里那个气呀,可又没办法,寻思着得赶紧把这事儿跟赵三汇报汇报。
黄亮心里憋着气,冲着工人们喊道:“妈的,停工停工,都停下来啊,今天工资照发,大家休息一天。”
那些民工一听,想着一天能挣五十块钱呢,现在不用干活还能拿到钱,都挺高兴,纷纷散了。
黄亮又说:“兄弟们,上车,咱回长春去。”说完,就开着车往长春赶了。
很快,车就到了长春,三哥正在圣地亚哥办公室呢,三哥平常那可是忙得很呀,电话一个接一个的。
这不,又来电话了,三哥接起来就问:“谁呀?”
那边回说:“三哥,我长海啊,三哥,这两天你挺好呗,好几天没见你了,想你了。”
三哥这会儿心思都在别的事儿上呢,随口回着:“哎呀,忙得晕头转向傻了吧唧的,你那小客车生意咋样啊?哪天上这儿来洗个澡呗。”
又有个叫大春儿的打来电话说:“三哥,你那七十八件水果,这两天不太新鲜了,我这就赶紧让手下人给您换好的呀。”
还念叨着:“三哥,早上您吃那鲍鱼,味道好像不太对劲儿啊,我抓紧时间让手下改进改进,您放心,三哥您看我大春儿混得还行不?”
又一个电话打进来: “哎呀,在长春这地儿,三哥您那可是响当当的,没人敢跟您叫板啊。就拿那工地来说吧,郝树村在那儿干着咸菜、水果批发还有海鲜那一块儿的生意呢,每天早上都得挑最新鲜的大龙虾、鲍鱼啥的,给三哥您上供,一点不吹牛啊,三哥您每天早上喝的那鲍鱼粥,都是郝树村让兄弟们精心挑好的,掐头去尾,把大虾搅碎了给您做成粥,三哥您这日子过得跟皇上似的呀。”
正说着呢,黄亮回来了,三哥抬头一看,就问:“黄亮啊,对了,你那工程干得咋样了啊?这都快一个月了,二十多天了吧。”
黄亮苦着脸说:“三哥,别提了,停工了呀,眼瞅着都快干完了,就这几天的事儿了,结果今天来了一帮流氓,不让我干活了,还放话说谁干都行,就三哥您干就不行,您说这叫什么事儿呀?”
三哥一听,皱着眉头问:“哦?谁呀?九台的?九台谁这么牛逼呀?”
黄亮回答道:“三哥,我也不知道,来的那小子说他大哥叫杨光岩。”
三哥一听“杨光岩”这名字,脑子一转,立马就想起1995年跟他耍钱那事儿了,心里想着:“这杨光岩,当年被小贤揍了一顿,还不死心呢,咋又碰一块儿了呀?”
就问黄亮:“他咋说的呀?”
黄亮有点犹豫,说:“三哥,我不敢说原话呀,怕您生气。”
三哥不耐烦地说:“你说吧,原话是啥,说!”
黄亮只好如实说:“三哥,来的那帮人说,妈的,九台这活儿谁干都行,就您干不行,九台的一砖一瓦,您要是想拿走都不行,哪怕是九台地里的一穗苞米,您掰走了,都得跟您没完!”
他看了看赵三的脸色,又补充道:“三哥,他本人没去,是他兄弟说的这些话。”
三哥冷哼一声,不屑地说:“哼,他这么说的啊,这杨光岩在我眼里,就是个小社会混混,穷棒子,屯炮子,跟我根本就不是一个牌面儿的呀。黄亮啊,这小子以前跟我就有点过节,以前耍钱的时候,被小贤揍了一顿,哼,没事,我给他打电话问问。”说着,三哥就拿出电话,拨通了杨光岩的号码。
杨光岩那边接起电话,问:“喂,谁呀?”
三哥压着火气说:“哟,杨光岩老弟呀,我是你三哥,长春的赵三呀。”
杨光岩一听,没好气地回道:“你他妈谁三哥呀?”
杨光岩一听说是赵三打来的电话,立马没好气地回道:“你谁三哥呀?”
赵三赶忙说道:“老弟呀,我是赵红林,长春的呀,你不知道我是谁吗?你难道没存我电话呀?老弟,咱俩之间哪有那么大仇怨呀?这事儿都过去好些年了呀,你想想,那还是1995年咱俩耍钱的时候呢,当时你输了钱,那状态可有点急眼了呀。可你说,耍钱这玩意儿,输赢本就是常有的事儿嘛,三哥我当时可没在那事儿上搞什么小动作呀,你非说我是老千,我到底有没有使手段,你也没个真凭实据呀,而且一共也就输了两万来块钱,你就跟我较上劲了。
当年呢,我哥们儿小贤确实是把你揍了一顿,可这都过去四年了呀,三哥我现在作为大哥,主动给你赔个不是了,以后呀,你要是到长春这边来,只要吱个声,三哥我绝对给足你面子,让你在外面有排面,你可得记住了啊,三哥我做人向来秉持着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原则。”
赵三又接着说道:“杨光岩呐,我那兄弟在你九台那边干活呢,你就别去难为他了呀,好歹给三哥我个面子呗,三哥我真不差这点钱,跟你实话说吧,三哥我一天挣的钱那可多了去了,你信不信呀?就我平常吃一顿早饭花的钱,恐怕都够你花上一个月的了,你想想是不是这么回事儿呀?”
可杨光岩根本就不买账,不屑地回怼道:“赵三,你可别在这儿跟我吹牛逼了,我是知道你在长春有点钱,混得也挺厉害,可我得告诉你,你在长春就算混得再怎么牛逼,那也只是在长春而已,你要是跑到我九台这块儿来张狂、来嘚瑟,那可不好使,你听明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