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几个字让叙铁根心头一跳。
当即叙铁根声音里透着几分的急切和恐慌,“小祈,我可是二叔,我和你爸可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那样子分明是怕他一时激动会对自己做些什么。
然而祈叙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道:“是啊,你和我爸一母同胞,所以这些年你是怎么心安理得地拿着他的赔偿款逍遥度日的?”
叙铁根咽了咽口水,继续嘴硬道:“我没有,我说了就是替你保管而已,你如果想要的话,我明天就可以把钱划到你的卡上。”
但这话却让祈叙的拳头猛地攥紧,眼尾有血丝逼出,咬着牙质问:“那我这些年的痛苦你怎么弥补我?”
除了金钱的窘迫,他心底那日复一日刻在心里的仇恨该如何消除!
然而,叙铁根以为他要坐地起价,当即扯了一句,“有道是,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大男人,就得要学会吃苦,你说你要是不吃苦,怎么能够年纪轻轻刚毕业就可能开出一家公司。”
身边的二婶也连连点头,“就是啊,而且要没有你二叔深谋远虑,替你将这笔钱隐瞒下来,你以为你能护得住这笔钱?你的三叔、四叔他们早就把你的赔偿金全部都瓜分干净了。”
祈叙听着他们两夫妻一口一句为自己好的样子,只觉得恶心到了极点。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问题还没有问,于是他果断道:“好,我可以不追究这笔钱,但你得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叙铁根有些惊愕,“对方没和你说么?”
祈叙:“说了,但我更想听你的。”
叙铁根一时间也拿捏不准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又一次诈自己的。
不过无论是什么,最重要的已经交代了,其他的东西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因此,他当即就老实交代了起来。
“当初我们村拆迁,原本都商量好了一套房可以拆迁八十多万,你爸也同意了,还签了字。”
“那时候八十多万可是一个不小的数字,当时县城里一套商品房也才五万,你爸觉得下半辈子吃喝不愁了,就跟着别人吃喝玩乐,结果被人骗上了赌桌,直接输掉了三十多万。”
“后来拆迁队来了,他为了填这个窟窿,就想要坐地起价,可合同都签了,对方怎么可能肯,就这样双方僵持不下。”
“那个人其实好几次都劝说你爸不要待在房子里,很危险,但你爸为了钱就是不肯走。”
“最后好不容易对方答应了,结果你爸刚要走出来,房子就塌了。”
……
祈叙听到一模一样的版本,后槽牙恨不能咬碎。
然后继续问道:“那五万块钱又是怎么回事?”
叙铁根小声回答:“其实是我请人来假扮,然后当众交给你妈。”
祈叙:“那银行卡呢?”
叙铁根再次回:“当初我以你的名义和他们提条件,让他们将学费打在这张卡上,然后让你弟去改成同名同姓……”
只是越说,祈叙的脸色就越难看,而叙铁根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小。
祈叙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自己恨错了人。
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理智也几乎焚烧殆尽。
不过最终他只是说了一句,“看来我真是小瞧的二叔。”
然后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