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件斗篷边缘绣着金丝海棠纹。
她不想冷到自己,于是动作利落地披上了。
“我的婢女呢?”
苍山早就知道她定会过问这个。
于是垂首敛目:“回表小姐,方才府里遣人来唤,说是表小姐的海棠院着了火,便让你的丫鬟先随马车回去料理了。”
“……”
海棠院着火?
你确定?这么冷的天?
见到表姑娘轻轻挑了眉,目露怀疑,苍山假装没看到,后退在一边。
阮凝玉冷笑,对于苍山,她肯定是问不出什么的。
于是她转头看向身后的男人。
就这么巧?
她甚至合理怀疑,海棠院走水就是眼前的男人设计的。
察觉到她狐疑的目光。
谢凌抬眼看她,目不斜视,平心静气。
就仿佛他皎洁如月,清旷超俗。
阮凝玉看了一会,在心里冷笑。
装吧!谁能装得过他?
如果不是她发现他房中私藏她那支金簪的话,她可能一辈子都发现不了。
他装得太好了。
可现在,阮凝玉却不想捅破他。
她发现比起揭穿他,看着他对自己爱而不得才是更好玩的游戏,或许她心思不正常,就是这么的恶趣味。
他既然要装作不是他设计的,那么她自然要好好配合他才是。
阮凝玉收回了目光。
见表姑娘没怀疑上主子,苍山松了一口气。
移步到宫门。
但让苍山头疼的是,一路上无论大公子说了什么,表姑娘都没有一句过回话。
久而久之,谢凌便闭口不言了,神色也淡了下去。
苍山提心吊胆的。
宫门依然停了辆宝顶华盖的马车,车幔上铜铃轻晃。
马车很高,需要人扶着。
男人出行很少带丫鬟。
眼见她要登车,谢凌潜意识存着服务于她的观念,她是高于他的。
暮色浸染的天色下,谢凌自觉上前,向她伸出了胳膊。
“表妹当心。”
阮凝玉看向他。
谢凌垂眸,从容自若。
她却转头,无视他个彻底,借用了下苍山的胳膊,而后使了点力气,就这么登上了马车。
苍山后知后觉,吓得抽气,表小姐这是要害死他吗!
谢凌袖中骨节分明的指节微微收拢,目光则紧锁着他适才被阮凝玉搭过的手臂。
苍山更是不敢去看大公子的脸色,头低得很低。
谢凌转身,上了马车。
进了马车后,阮凝玉合目,还是不愿正眼看他。
再好脾气的一个人,这时候也绷不住了。
谢凌坐在她的对面,声音沙哑。
“表妹还要不理我到什么时候?”
阮凝玉:“表哥想多了,我没有不理你,我只是身体不舒服,不想说话。”
她以为他会信么?
谢凌攥手。
他忽然感到了一股深深的挫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