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令歌先让林白站一会。
唐娟起身赶紧就走了,躲了。
高令歌教育孩子的时候她通常不会说话,教育小孩要是有两种声音那就管夹生了。
她不会管小孩,所以她得躲。
林白站了好一会,偷偷用眼睛去看他姥姥,然后继续对着墙站。
三十分钟以后,高令歌叫他转过来,替孩子擦擦手也没有马上讲道理。
孩子眼圈红了,眼下就等着你去安慰呢,但凡你安慰一句今天所有的一切工作都白做。
小朋友太聪明了,看得懂你们大人想的一切。
林白等啊等的,一直没能等到姥姥来安慰他,他想了想好像也没那么委屈了,算了吧。
吃中饭,林白自己拿着勺子不停在碗里挖啊挖,他也不喜欢吃菜就喜欢用汤拌饭,吃的时候因为年纪小做不到不把米粒散出去,高令歌就冷眼旁观看着他把桌子上弄了很多饭粒,换别人高令歌早就发飙了。
她没有管,而是安安静静吃自己的饭。
高母夸着林白:“咱们林白吃得可真好。”
你看捧个小碗吃得多认真,规矩也好。
高母也认为高令歌不适合带孩子,这得了个孩子得稀罕成什么样啊,事实上从林白出生后高令歌嘴里经常能提起来的人就是她孙孙,谁也没想到这么喜欢这个小孩的她竟然还对着孩子挺严厉。
林白认认真真将饭勺上的米粒都吃干净了,然后用小手捡起来桌上散落的饭粒,都捡起来吃了。
“我吃完了。”
高令歌:“嗯,出去玩吧。”
高令歌现在住的是联排别墅,前几年孩子出生换的,小孩子在家里待不住就喜欢往外跑,楼里邻居也不是说不好而是人太杂了,她可经不起丢孩子的风险,于是在现在住的地方买了这个联排别墅。
住在这里的人家互相都认识,也是都差不多的年纪家里都有小孩,小孩最喜欢跟小孩玩,高令歌也不拦着。
晚上小朋友的父母来接孩子,林白跟妈妈告状:“姥姥中午让我罚站了。”
顾则臣将儿子抱回到自己腿上,拿着手绢替儿子开始清理小脸蛋,这孩子太活泼了每天都把自己弄的跟小泥猴似的,也不是人姥姥不给擦,而是擦完几秒脸又脏了。
林道西看丈夫:“别擦了,回家还得玩一会呢,还得脏。”
她儿子个性她了解,干净不了几分钟。她那个有洁癖的老公还在擦个不停。
“姥姥为什么罚你?”做妈妈的问。
“她不高兴了呗。”林白歪着小脑袋说着。
林道西被儿子给逗笑了:“重说吧。”
林白不知道哪里有问题,但每一次母亲让他重说那就证明这个借口不对劲:“她不喜欢我了。”
“重说。”顾则臣将孩子抱正,认认真真看着儿子:“你好好想想。”
屁大点的小孩他就懂逃避责任了,不是不懂,他晓得有些真话讲出来博不到同情,中间的道理他不懂但是结果他懵懵懂懂的知道了。
“姥姥让我对着墙站,然后我吃饭。”
顾则臣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动,他对着林白的脾气一直都很好,儿子再闹腾他也从来没有气过烦过:“姥姥因为什么让你对着墙站?”
“我蹦床了。”林白说出来了原因。
林道西伸手摸摸儿子的头:“儿子啊,错了就得认,逃避是逃避不了的。”
“可是蹦床好玩。”林白觉得在床上跳很开心。
“所以你要接受罚站,床是用来睡觉的不是用来蹦的,改天妈妈可以陪你去玩跳床,但是大家明确说了不可以在床上蹦你蹦了那就得罚站。”林道西对着儿子挤眉弄眼。
这小子可有精神头了。
“那现在不可以去吗?”
“现在不可以。”顾则臣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