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喜塔腊尔晴惊醒，含着泪水往床榻里缩去，抱着被子不撒手。

“富察少夫人，奴婢是李总管派来伺候您的。”

芍药面上恭敬，低着眼睛不敢看喜塔腊尔晴。

“备水，我要净身”

喜塔腊尔晴眼泪流个不停，但又不敢哭出声。

很快就有人将热水送来，喜塔腊尔晴不许芍药近身，自己慢慢清洗身上的痕迹，时不时还有隐忍的哽咽声传出来。

芍药也不强求，手脚麻利的收拾床榻，余光看到落红，她心里咯噔一瞬，这事可麻烦了。

梳洗完毕，喜塔腊尔晴随意的将自己打扮好，又用胭脂将自己苍白的脸染出气色，颤抖着腿出门。

“富察少夫人，您还不能”

芍药连忙出声阻止，弘历还没下朝，她还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这件事。

“本夫人是富察氏的宗妇，眼下要回府上，你也要拦我吗。”

喜塔腊尔晴眼睛还有些红肿，语气很不好。

芍药也不敢强留喜塔腊尔晴，只能扶着她去向富察容音辞别。

只是富察容音昨夜睡得晚，魏璎珞和明玉也一直陪着，现在只有琥珀和珍珠等候在门口。

“少夫人，您怎么起这么早，皇后娘娘还未起身呢。”

琥珀从前受过喜塔腊尔晴的恩典，待她一直很亲近，主动上前来问。

“既然皇后娘娘还没起身，那我就不打扰了。劳你帮我向皇后娘娘传个话，杜鹃说府上的账本有些出入，我实在放心不下，就先出宫了。”

“等皇后娘娘生产之日，你们给我递个信，我到时再入宫探望皇后娘娘。”

喜塔腊尔晴紧紧抓住芍药的手，脸上扯出勉强的笑容，找了个周全的理由。

“好，我一定将少夫人的话转达给皇后娘娘，少夫人慢走。”

琥珀不疑有他，立马就答应下来。

跟琥珀交代完毕，喜塔腊尔晴甚至等不及宫人收拾好行李，避之如洪水猛兽的立马出宫。

“你不许跟来，我有杜鹃伺候，不需要你。你是宫里的人，跟着我回府叫旁人怎么看。”

喜塔腊尔晴满脸抗拒，说什么都不让芍药跟着出宫。

芍药不敢引人注目，只好目送喜塔腊尔晴出宫，然后悄悄去养心殿回话。

“李总管，奴婢今日收拾床榻发现富察少夫人落红了，这该如何是好。”

“什么，她嫁给傅恒大人这么久都没有圆房？”

李玉也头疼起来，这下子性质可就不一样了。若是哪日傅恒与喜塔腊尔晴圆房，这事如何瞒得住。

“派人悄悄去查一下富察府上的事情，尤其是傅恒大人与富察少夫人的关系。”

打发走芍药，李玉火急火燎叫来自己的徒弟。

“师傅您给个准话，这要查到何种地步。”

李玉的徒弟悄声问，否则他也不知道如何下手。

“当然是查到底，这事还要杂家教不成。”

李玉用拂尘敲了敲徒弟的脑袋，他现在也得进去问问弘历的打算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