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她感觉自己要昏迷了,头晕目眩,快要失去意识。
扶在树干上的手微微颤抖着,身子躬下来,摇头让自己保持清醒。
不能倒在这里,她不知道裴寂会不会追上来,不能倒在这里。
云欢双眸充斥着泪花,咬牙忍下痛苦,踉跄步伐来到马儿旁。
还未翻身上去,马蹄声袭来,停在她面前。
她大惊失色,本就惨白的脸如死灰,眸带慌张看去,瞳孔波动,不是裴寂。
是几名蒙面暗卫。
刚在心里出口气,看到他们腰上挂着的令牌,是上次追杀她的人。
强撑着脚步才没让自己露怯。
“是她吗?”暗卫互相询问确认。
“看着像。”
裴夫人上次刺杀云欢失败后并未放弃,换了一波人继续追查。
可他们没见过二奶奶,听说二奶奶会易容,不知道这女子是不是。
“一路过来只遇到她一个,定是她。”暗卫肯定道。
秉承着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想法,暗卫们高举利剑朝云欢挥去。
云欢连连后退,摔倒在地,不幸掉出一枚令牌。
暗卫们看见令牌后住了手,这令牌是他们老大的。
他们老大是个女人?
这些人是裴府养的死士,平时蒙着面,不可示人,相认全靠各自的令牌。
云欢拧眉,视线落在那令牌上。
这令牌是上次追杀她的暗卫身上掉落的。她后来有意无意问过裴寂,裴寂说出生入死的暗卫不认人,只认牌。
眼眸一亮,起身将令牌拿在手里。
“谁让你们杀我的?”她双目瞪圆,隐有怒火。
到底是谁一直在追杀她?起初以为是裴寂,现在看来不是。
暗卫们面面相觑,眼底是不确定。
这女人有令牌,不会错。可她看着那么弱,怎么可能是老大。
“看马儿。”就在这时,一暗卫指着云欢身边的马说道。
裴府中的人分三六九等,马儿亦分。
这马是主子之物,一般人不配。
想此,他们心里的那点怀疑消失不见,半膝跪地。
云欢紧紧握着那枚令牌,手肘撑着地面站起身,小腹下坠的疼,一手捂住。
“大人可是受伤了?”暗卫询问出声。
老大受伤了,难怪看起来那么弱。
“无事,你们要追杀谁?”云欢拉住缰绳支撑身体,缓出一口气道。
“二奶奶。”暗卫如实回禀。
云欢全身紧绷,这些人是裴家的暗卫,不认得她吗?
裴府很大,外院低等下人都不一定认得云欢,更不要说整天出生入死的暗卫们。
“见过画像。”暗卫如实回禀。
云欢呼吸停了一瞬,见过她的画像,为何不认得她?
“可有线索?”她身子呈戒备状态。
“还未。”暗卫摇头。
他们见的画像是云欢易容后的样子,认不出也正常。
云欢眯着眼,“去吧。”她翻身上马,调转马儿要离去。
“大人伤成这样,随我们一起回吧。夫人不会责罚的。”
暗卫瞧云欢神色不对,伤成这样还要去执行任务,怕她有去无回,劝解道。
先把命保住,任务再说。
裴府还算宽容,偶尔失手不会处死他们。
云欢怔住,夫人!
裴夫人!
追杀她的人是裴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