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狐一张脸扭曲的不成样子,泣泪泣血的跟凤天歌讲述了这一天一夜他所经受的非人虐待。
于是凤天歌便知道了苏狐为什么会看起来比她狼狈,原来是公孙佩把他关进了狼窝里。
“为什么?”
“他说作为他的徒弟,首先要有惊人的意志力。”苏狐泡在木桶里,蒸蒸热气模糊了他那张清爽洒脱的面容,“凤天歌你说,把我扔进狼窝里锻炼出来的是惊人的意志力吗?”
“不知道。”凤天歌摇头,“我没试过。”
“那特么是垂死挣扎的求生欲。”苏狐扭头看向凤天歌,“武院是不能回了,我想来想去也没地方可以去,暂时就先住你这里。”
凤天歌愣住,慢动作抬头看向苏狐,“你认真的吗?”
“认真的啊,整个皇城除了你我没朋友!”苏狐狠狠点头。
凤天歌浑身血液在这一刻凝结,所有细胞都在叫嚣着拒绝,“我以为,公孙佩的话不无道理,听说他那个当武林盟主的徒弟是他众多徒弟里最没出息的一个,足见其教徒有方。”
“凤天歌你什么意思?同窗之谊你现在是不想要我了咋?”苏狐急了。
从来没想要过好么!
“其实跟着公孙佩也挺好,你就想着,吃亏是福。”凤天歌晓之以理宽慰。
苏狐哼了一声,颓在木桶旁边,仰天长叹,“那我可以预见自己的未来,福如东海了……”
凤天歌再欲开口之时,内室房门突然被人推开。
整个房间里瞬时静寂无声,落发可闻。
只有三个好似石雕像一样的人,相互之间,木然凝望。
气氛压抑的如同上坟,最先暴起的是苏狐,却被凤天歌分分钟给压了下去。
不压下去不行啊!
这厮没穿衣服!
这要让苏狐从自己房间里一丝不挂跑出去,她自觉可以死不瞑目了。
“你们两个这是在鸳鸯戏水?”看到苏狐眼珠子都红了之后,容祁竟然没有扭头就跑,反倒走过来,一脸冷蛰。
“戏水?”苏狐趋近癫狂之兆,朝着容祁桀桀怪笑,“我戏你全家!”
有那么一刻,凤天歌以为公孙佩的确教徒有方,凭她拼了七成内力竟然有些压不住苏狐的节奏。
这一夜狼窝住的有效果。
眼见苏狐从木桶里狂奔出来,容祁二话没说,猛拽下大氅披过去死死裹在苏狐身上。
只是容祁大氅系带太长,苏狐落地时偏巧踩在上面,脚下打滑翻倒在地。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凤天歌瞄了眼脑袋先着地昏厥过去的苏狐,抬头看向容祁,“现在怎么办?”
容祁没说话,直接走过来拦腰将苏狐扛在肩头,转身跃出窗户。
待容祁扛着苏狐离开之后,凤天歌方才想到一件事。
容祁干什么来了……
暗黑的夜,鱼市一片沉寂。
忽的,青玖门的正厅里传来一阵低沉的咳嗽声。
妖月将手掌慢慢移开薄唇,掌心有血。
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