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伸手将裴尧的眼睛合上了。
极美?
裴尧心中冷笑,对于自己在天下人眼中是个什么形象,他门儿清。
无非是说他是千古第一大暴君,提他名号能止小儿夜啼,人人对他避之不及,又怎会有人在意他的容貌?
这人莫不是个疯子吧?如此胡言乱语。
他还在想着这名男子此行的真正目的,那人忽然贴上他的唇。
电光火石间。
裴尧心神俱颤,意识到自己正在被一名陌生男子轻薄后,心底顿时生出无限恼怒。
偏生这名可恶的男子还没有浅尝辄止的打算,在他的唇上作乱一番犹嫌不够,竟然用手箍开他的唇齿,强迫他承受着更加猛烈的羞辱。
霸道的松香味灌满鼻腔,那人似乎对他的唇极为贪恋,细细扫过每一处。
渐渐地,裴尧发觉自己的头脑变得混沌了起来,还可耻地发现自己竟然有了不该有的动静。
意识到这一点,他又羞又恼,恨不得现在就脱身,然后将这该死的,胆敢冒犯他的登徒子碎尸万段!
事实是他动弹不得,只能任由这人放肆。
良久。
他似亲了个够,又意犹未尽地在他的唇上嘬一口,才终于止住。
男子松开与他十指相扣的手,却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之物般,惊讶地轻呼一声。
“哈……”
裴尧看不见,只听见他愉悦至极的嗓音,顿觉羞愤欲死。
紧接着,一只温热的手缠绕下去……
裴尧呼吸陡然加重,急切的热气从他的唇间呼出,然后灌进清新的凉气。
沉浮间,多种情绪交织在脑海,几乎将他的理智吞没。
他竟然……就这样……
那人似乎是在擦手,裴尧庆幸自己现在闭着眼,也烦躁自己的耳力比常人好使。
“宝贝~”男人将唇凑近他耳边低低唤了声,尾音缱绻。
耳朵像是要裂开般麻痒。
等他意识到自己已经能动了时,猛地睁开双眼,室内空荡荡,那可恶的登徒子早已消失不见。
裴尧恼怒起身,身上一凉,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何时已汗湿一片。
他大口喘着气,感受到身上由于极端兴奋过后带来的无力感,想到那双闪烁着狡黠的眸子,心底恨意翻涌。
可恶的登徒子,不要让他知道他是谁,不然……
“小净子。”他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竟然哑得惊人。
“皇上?可是魇着了?”净公公忙推门而入。
按理说他身为值夜太监是要在室内守着皇上的,但是他的君主并不喜欢有人陪同睡觉,因此在裴尧就寝时,所有人都是守在门口的。
这恰恰方便了季求柘行事。
“并未。”裴尧想到方才的经历,只觉得难以启齿。
他自问宫中守卫森严,就是一只苍蝇,没有得到允许都休想飞进来,却让那么大一个活人来去自如。
“从今日起,同心殿守卫再加三层,还有,将廖庆海调回来守同心殿。”
“奴才遵命。”净公公虽然不解,还是应下。
“另,准备热水,朕要沐浴。”
这回净公公有些诧异了,悄悄掀起眼皮去瞧皇帝的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