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份好奇心，我对于影子之间传递消息的秘术展开了研究——

“嗯，杀手的影子就是他们背后的支援，承担目标情报收集制定杀人和逃跑路线的那种人。”

江央贴心为我讲解。

我注意到她的目光在此时似乎微不可见的柔和下来，选择继续安静听着。

“在一次机缘巧合的作用下，我成功通过古籍上记载的方法传递了一次消息——”

通过江央的描述，我理解到了杀手界传递消息的一种神秘技术。似乎只要掌握了这种秘术，各种信息便可以短暂储藏在遍布整个大地的源石所产生的“夹缝”中，在必要的时候通过秘术二次释放出来，最后再通过常规手段传递出去。

——只有频率与源石内频率契合的人才有资格传递和解读消息，因此影子和杀手大多分工明确，形影相随。

“所以才被称为影子嘛。”我笑笑。

“自那之后，就好像开启了耶拉冈德的魔盒，我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无数杀手们杀死人们的记录，在我看来是每天必读的睡前故事。

“……”

看着圣女大人微笑着说出恐怖的话，我连话都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只能装出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硬着头皮继续听下去。

她开始津津有味给我讲述其中几个伟大杀手的故事。包括不限于生下来就是战争奇迹战无不胜的温迪戈；出生在东国忍者世家的女性，为了所爱之人陷入疯魔不知所踪；还有藏在西西里夫人背后，叙拉古建国以来最传奇的杀手。

值得注意的是，这些故事大多数都以悲剧结尾。千百年来，在无数杀手之中只有零星几个能顺利完成“退休”的条件寿终正寝。

就像是受到诅咒一般，有些杀手即便停止接单杀人数年，最后也一定会因为这样或那样的理由变回冰冷的杀人机器。

“没办法嘛，毕竟是杀人这种事。”

我嘴巴嘟囔着，靠住椅背抬头注视天花板。

江央没有回应我的看法，只有礼貌的像只鼷兽那样微微点头。

“随着时间推移，泰拉大陆上能被称为杀手的人越来越少，到现代，几乎已经是绝迹的程度了。”

“在我看来，那些人只是单纯的继承了杀手这个职业养家糊口，而不是真正的杀手。”江央闭上眼睛，完全沉溺在幻想中，她对我说：“真正的杀手杀人，一定是为了拯救。”

黄昏的余晖落进了病房，吹晕开房间里的野雏菊香。

“你问我，为什么想要死去，事实上，我正是因为想要好好活着才会想要死去。”

话题终于回到江央自己身上。但讲述者的兴奋如同潮水一般褪去，再度回归原本的平静。

原来，成为圣女后的工作繁重，让年仅十六岁的她早就不堪重负。

除了长老团，还有教团的日常事务，前来会面的各大家族，各式各样的会议祭典和无穷无尽的经文解读。

“肢体幅度不可以太夸张，不可以笑的太灿烂，要时刻严肃，庄重。”

江央淡淡说，第一次露出哀伤的神情。

“我是怎么想的，根本无人在意。”

“……说了这么多还是想死吗？”我问。

“是啊。”

江央举起手，反复摸搓着圣铃上繁复的花纹。

“但是要死在真正的杀手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