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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谢淮率大军压进霍城城门,霍城城门却一派寂静。
不止是将领,连士兵们也狐疑满满。
以前打仗,从来没遇见过这种没有阵仗的阵仗——
就当所有人以为,对方要出奇兵之际。
霍城城门豁然打开,几名敌军上前,其中一人朝谢淮一拱手:“兄弟们,我们投沧州了。”
沧州大军瞬间哗然。
谢淮更是装作震惊,他定定看着眼前人。
此人一副云州底层部将的穿着,眉眼之间自有一股英挺在,他不卑不亢地朝谢淮拜会:“末将余绍,参见沧州总管谢将军!”
“末将的妻子,正在谢将军昨日带走的百姓中,不知可否无恙?”
谢淮深深看着眼前人,“自是无恙。”
“你的妻子可是叫做云锦?”
余绍是个颇为高挑的青年,他抬起头来,那张脸毫无疑问是英俊的。
只可惜英俊的脸上,有一道从左上到右下的浅疤,他一开口,疤痕仿佛也如影随形,“正是。”
“你放心,我沧州军向来善待平民、秋毫无犯!”谢淮朗声。
他的声音若苍穹天光,似乎照亮了这条甬道。
甬道之后的守兵也一个接一个放下了武器。
随后大军进城,余绍才一一将前因后果告诉谢淮。
原来昨日那几十个百姓被抓之后,郡守石译勃然大怒,命人抓住了那些百姓留在家中的亲眷,他命士兵将城中居民统统赶了出来。
他强迫在些居民看着这些可怜的亲眷被行刑,他说那群百姓是通敌去了,故而这些亲眷要接受背叛的惩罚。
他圈养了一群凶恶恶犬,强迫着百姓们,看着这些可怜亲眷一口口被野狗们啃食殆尽。
“我们已经忍到了极点……”余绍说的时候,握紧了拳头。
“于是我联合一群兄弟,反了!”
“石译现在在何处?”谢淮又道。
“石译已伏诛,尸身正在郡守府保存,任凭将军处置!”
谢淮不动声色地浮现出一丝笑意:“好,咱们现在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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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荷本在大本营守着,前方将士前来,传来了战况:“禀江长史,禀梁大人,霍城降了!”
小荷与江鹤词对视一眼,竟然和陛下料想的分毫不差。
想来云锦的丈夫余绍,果真如料想中的一样,用霍城郡守石译的命拿来做投诚的礼物。
接下来,这位“绍公子”又要如何行动呢?
小荷心惊胆战,要是以她的定力,她是不敢收这个烫手山芋的。
真是,一个人敢投,一个人敢收。
她有些时候,真的很佩服她家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