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见陛下扶住自己的额头,立马警醒过来:“痛不痛?”
谢淮安抚她,“无事,还在忍耐范围内。”
小荷知晓他铁定是被碧玉针影响了,于是赶紧拦住二蛋:“二蛋,他不是阿松。”
为了证实她的话,小荷撤下了陛下面纱——
果真是一张普通至极的脸。
“他是咱们院子的户主,这院子和两个店铺都是他租给我们的。”小荷解释道。
二蛋左看右看,果然不是,印象中的阿松可以说丑陋至极。
这个人算不上好看,但绝不是丑。
二蛋瞬间变了脸色:“户主……大人……?”
“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怪我没认清!”
“快快快,请进。”
谢淮颔首,并没有怪罪他,他知晓眼前这个叫做二蛋的青年,都是在为了小荷打抱不平。
窗明几净、飞檐昂首,院子里的人都在做着自己的事。
做木活的、修农具的、装屋顶的,开垦菜园子的。
池塘里小鸭子们游了一圈又一圈,新移植的树苗迎风微微摆动。
好温馨,好舒服的感觉。
“其他人去官府领一些小活计来做,毕竟田地春天才能开种,中间我们七十几张嘴都要吃饭。”小荷解释道。
大家现在慢慢上道了,他们这边属于新住户,刚刚好来的时候是田野收成之际,他们也种不了田。
于是便寻了其他活计来做,以求养活自己、供养家族。
花饼正在院子中间炫肉,看见了谢淮,赶紧狗子一样跑过去。
“果真是户主的鸟啊……”二蛋感叹,更加对小荷族长的说法深信不疑。
以前叫做墩子的梁老五原本正在喂花饼,看见花饼跑向了眼前形似阿松的男人,梁老五的眼神渐渐深邃起来。
谢淮正走着呢,就看见一只肉团团朝自己这边冲刺过来。
谢淮根本难以置信,“花饼,才几日不见,你怎么变得如此肥硕了?”
他又转头,“小荷,你别给它吃太胖了。”
太胖在战场上飞不动,可是大忌。
小荷正想辩驳,一开始花饼来的时候,瘦得胸骨都可以摸到了。
就见梁老五冲了上来,“你怎么能这么说?”
梁老五手里还端着一个肉盆盆,“现在肉这么贵,普通人一年到头才吃几顿肉?”
“族长自己掏钱,给它天天吃、天天吃!”
“您……知道这鸟到底有多花钱么?都是族长自己的私房钱!”梁老五心疼小荷。
“花钱还歹势了……”梁老五嘟囔。
“梁老五!”小荷呵斥。
梁老五瘪了嘴,“是是是,我说话不好听,我进去。”
众人见梁老五闯祸了,赶紧把梁老五赶进厨房。
“小荷族长,你别管他,他是脑子发癫了。”二蛋打圆场,“户主大人也消消气,咱们新做了面,不妨来尝尝。”
说着,不由分说把小荷与谢淮请到了厅堂。
小荷握着谢淮的大手,害怕他生气。
这人在军中说一不二、威严甚重,几乎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更没有人敢责怪他、叱责他。
况且陛下根本没说什么,只说花饼胖了而已。
小荷有些难受,她不想自己的族人给陛下留下不好的印象。
就在她难受之际,谢淮的大掌轻轻掌住了她的后脑勺,跟她以口型说了两个字:“没事。”
谢淮观察力惊人,他看得出这个叫二蛋的青年是相信了小荷的说法,但那个叫梁老五的中年人明显不信。
梁老五似乎认定了他就是阿松,所以才对他处处针对。
谢淮倒是不生气,他只是想知晓——
自己以前到底是有多混蛋,才引得小荷的族人这么讨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