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时瞥了他一眼，“看什么，本王脸上有花？”

大臣们顿时眼神闪躲地看地面。

谢安往他身前凑了凑，“你这脖子……”

“哦。”晏时像是才发觉的样子，将围项往上扯了扯，遮住了喉结上泛紫的牙印。

“昨晚不小心被蚊子咬了。”

“？”

谢安狐疑地盯着他，“你们王府的蚊子牙口还挺大。”

晏时一笑，“嗯，王府什么都大，包括本王。”

谢安：？

议事声一直持续到中午，大臣们开始离开，晏时喊住了太史大人。

太史大人身形一颤，讪讪笑着转身，“王爷，下官府里没有这么大的蚊子。”

晏时莫名其妙地瞥了他一眼，“与本王何干？”

太史大人懵了一下，挠了挠脑袋，很小声在心里咕哝着，“那您想比什么？”

晏时清了清嗓子，“你的生辰，你夫人会送你什么礼物？”

……

妘娇醒来时，晏时正坐在一旁批奏折。

原本没什么神情的脸对上她的瞬间漾出了一抹笑。

妘娇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才张开手就被他揽在了怀里，捋着她头顶上翘起的呆毛。

“饿了么？”

“嗯，饿。”

晏时揽着她，拿过一旁早就备好的裙褂给她穿上。

妘娇软软懒懒的，没有一点力气，倚在他怀里任由他抬手穿衣。

姑娘家的裙褂很繁琐，光是带子就有好几条，晏时像是给礼物系彩带一般，乐在其中。

穿好之后才抱着人去用膳，用完膳又抱着人在腿上梳妆，仿佛给她梳发也是一件乐在其中的事。

他将簪子插在她发间，抬眸看她。

妘娇很上道地低头在他唇上用力亲了一下，晏时的唇上赫然多了一抹檀色的唇脂。

他低低笑了一声，在她腰上摩挲了一下，眼睛带着笑，“这个色似乎不够好看，换一个吧。”

吧唧一下。

妘娇捧着他的脸，更用力地碾在他唇上亲了一下，“这个色好看吗？”

晏时眼睛弯了下来，“好看。”

晏时在批奏折，妘娇坐在他腿上，从一堆奏折旁边拿起了一本话本。

看到惬意处又拿鞋尖去踢他的小腿，晏时分了神。

“小乖，还有两日就除夕了。”

“喔。”妘娇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句。

晏时放下了笔，盯着她手里的话本子看了两秒，从她掌心抽走。

“除夕那日，你让厨娘给我做碗面好不好？”

妘娇怔了一下。

眼睛讷讷地眨了眨。

哥哥说晏时的生辰在除夕，其实她听见了。

但她却没想到他竟能想到让她吩咐厨娘给他做长寿面这种主意。

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哪有人长寿面是这样做的。

大概是不想让她下厨，但是又想要她的长寿面，就想到了这样非常人能想出来的办法。

妘娇笑着圈上他的脖子，故意逗他，“可是除夕的习俗不吃面呀。”

晏时眸光微不可察地暗了一些，唇角还是上勾着笑道，“只是我想吃了。”

“这样呀～”妘娇抱紧了他的脖子，甜甜一笑，“那我们今天吃好不好？”

晏时嘴边的笑意终于僵了一瞬。

今天不是除夕。

今天也不是生辰。

但很快，他又重新扬起笑来，“好。”

莫名的，心里好像多了点失落。

太史大人说，他的夫人会在他生辰那日给他做一碗长寿面，给他送一些常见的礼物。

晏时倒也不是要比较，他只是在试着去学习常人。

他生来就是被厌恶的，即便几岁前的父皇没有虐待他，他也没有父皇爱他的记忆。

他没感受过爱，不懂得爱，更不会爱人，以至于他一开始就走了极端，想要和她一起死，误以为那就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