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该灭口的明明是
喉结滚动咽下后半句,再抬头时已换上无奈苦笑:“唐书记,破案要讲证据。市局上下谁不知道张晟是我妻弟?这种时候我更要避嫌。”
张岳峰听见自己太阳穴血管突突跳动的声音。
唐修指节敲击杯壁的节奏,竟和昨天陈靖易在车库谈判时的暗号一模一样。
难道他们早就冷汗悄悄浸透衬衫后襟。
“张市长说得对。那我先回去盯案子。”
档案袋被故意遗落在茶几上。
门关上的瞬间,张岳峰扑向档案袋,抽出文件后瞳孔骤缩,这竟然真的是医院的报告,真的氰化物中毒!!
张岳峰忍不住点燃了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目光之中浮现出冰冷的神色。
他们那群人,连我妻弟都敢动了,还有什么是他们干不出来的?
唐修站在走廊拐角处,指尖的烟蒂忽明忽暗。
他盯着市长办公室紧闭的门,突然掐灭烟头,转身大步折返。
门被再次推开时,张岳峰正将那份档案袋塞进碎纸机,碎纸机的嗡鸣声戛然而止。
他猛地抬头,脸色微变:“唐书记还有事?”
唐修反手锁上门,目光如刀:“张市长,王志死了。”
“王志?”张岳峰皱眉,仿佛在回忆这个名字,但手指却无意识地攥紧了桌角的钢笔。
“青江市人民医院病理科主任,今早从顶楼坠落。”
唐修缓步逼近,声音压得极低:“巧的是,我翻了三任市长的尸检报告,最后签字的人都是他。”
钢笔尖“啪”地折断,墨水洇湿了张岳峰的袖口。
他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你什么意思?!”
唐修将手机推到他面前。屏幕上并列着四张照片。
三份尸检报告上王志的签名笔迹,以及太平间血字的特写。
唐家小子,适可而止。
八个血字在冷光下狰狞如爪。
“更巧的是,”
唐修指尖划过屏幕,调出第四张照片,王志坠楼前最后一条短信收件人赫然是张岳峰的私人号码。
“他在跳楼前三十秒,给您发了条空白信息。”
张岳峰的呼吸陡然粗重。
他盯着那条短信记录,突然抓起茶杯砸向墙面:“栽赃!这是赤裸裸的栽赃!”
瓷片爆裂的声响中,他红着眼扯开领带,“唐修,你以为捏造这些就能”
“栽赃?”
唐修冷笑一声,从内袋抽出一张折叠的纸:“王志的遗书原件在我这儿。他写得很清楚‘三任市长的死,我被迫伪造了报告’。”
他抖开纸张,右下角残缺的指纹血迹与王志坠楼时掌心的伤口完全吻合!
张岳峰如遭雷击,踉跄着扶住办公桌。
他的目光死死黏在“被迫”二字上,突然神经质地笑起来:“被迫?哈谁能逼一个科主任做这种事?除非”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瞳孔里倒映出唐修身后书柜玻璃,那里反射着窗外某个闪烁的红点。
监控?窃听?张岳峰汗毛倒竖。
“除非是能同时压住省政法委、公安厅和检察院的人。”
唐修突然提高音量,目光却意有所指地扫过书柜:“张市长,您说这样的人,青江能有几个?”
办公室死寂如墓。
张岳峰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忽然抓起钢笔,在便签纸上潦草写下两字,又迅速揉成团塞进唐修掌心。
唐修展开纸团,上面是颤抖的笔迹,钱卫国。
省政法委副书记,张家人在上北省政法系统的代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