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顺帝的眼睛顿时露出凶光。
坐下的都是皇亲国戚,闲王站起身,大骂道:“你什么东西,敢直视陛下!狗屁的和亲,你们有本事就打呀,我们大梁是不会让公主和亲!廉王殿下一点没说错,你们就是一群没有礼义廉耻的蛮子!背信弃义,与你们签协议,就是在浪费宣纸!”
羌羟一把将桌子掀了。
他身后的护卫拔出刀,凶神恶煞。
“大梁皇帝,你什么意思?”
德顺帝面无表情,“戎国二皇子路途劳累,还是先回去休息。既然不想吃饭,只想谈事,便明日早朝,百官在的时候再谈吧。”
羌羟的脸一阵红,一阵青,他扫了一眼凉王和傅刚,甩袖离开。
凉王行一礼,“父皇,我与傅将军去送送二皇子。若真因此开战,受苦的还是大梁百姓。”
德顺帝颔首。
傅刚行礼,“微臣告退。”
闲王怒气未消,“陛下,大梁十万陆林军镇守西陲,即便开战,我们也不会输。当年戎国不敌大梁,如今大梁更不会输。傅大将军和凉王那个样子,好像我们大梁没人了!”
“就是因为他们的示弱讨好,戎国才敢这么嚣张。在陛下面前他们都敢如此放肆,对待其他人,定是惨不忍睹。”
廉王赞同,“皇叔说的没错,我们不需要和亲示弱。”
在座的人都有些惊愕,平时不理会朝事的闲王竟然会如此气愤,更没有想到文弱的廉王会是最先站出来反抗的人。
他们都不由敬佩。
谁都不愿被欺压,被羞辱。
只是他们没这个勇气,也没这个能力。
德顺帝瞥一眼他们俩人,“何时你们叔侄想法一致?朕倒是从未见过你们如此同仇敌忾。”
闲王神色一顿,太过生气了,才没忍住。陛下,这是猜疑我和廉王私下有交集?
廉王还没反应过来,“父皇,身为大梁皇室子弟,享受百姓供食,自当为国为民。在场的,谁都不愿那个戎国二皇子嚣张放肆。儿臣和皇叔都是为父皇出气。他不敬父皇,就是在羞辱儿臣,儿臣忍不了,皇叔性子直,自然也是忍不了。”
闲王立即躬身,盛气凌人的气势顿消,“微臣实在太过气愤,才失礼了,陛下息怒。”
大殿内安静异常。
这时,许方东站起身,“陛下,戎国背信弃义,这些年时常扰我西陲百姓安宁,这次更是以威胁方式要我们送一位公主去和亲。他们大胆妄为,是因为他们知道陛下仁慈,不愿百姓受战乱之苦。”
许方东顿了顿,又道:“闲王和廉王刚才是有些冲动,但也不是什么坏事。”
德顺帝提眉,“这么说,朕还得奖赏他们两个?”
许方东回复道:“是。”
在场的人都诧异。
许方东这才是胆大包天,当众忤逆陛下。
好啊,闲王和他是一家的,这是一起得罪陛下,撞风口浪尖上了。
空气瞬间凝固。
谁知,下一刻,德顺帝却笑出声。
“还是许卿懂朕的心意。”他看向闲王和廉王,“明日早朝,你们俩可不能缺席,拿出今日的气势,对峙戎国使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