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奉命来查清楚真相,庄布山虽然被捕,但他背后的人还未查到,东平县百姓的粮食问题也没有解决,我怎么能先走呢?”廉王生气道。
“不止我一人中毒,你们也都中毒,下毒之人要的是所有调查此案人的性命,并不是只有我有危险。你们留在东平县也有危险。”
“我不会一个人走的,我不做贪生怕死之人。”
廉王语气坚定,怒道:“不准再提此事,本王命令你们。”
文逸之和裴无忌对视一眼,躬身行礼,“是。”
“我让你们去周围几个县调粮食可有回应?”廉王转脸换了面孔,威严十足,神态严谨。
许珪玉在边上默默听着。
文逸之回复道:“前日便派人前往各县调粮,但周边的县和村庄都说粮食不够,去年秋季的粮食收成并不好。导致粮食稀缺,粮价格上涨。”
裴无忌:“粮价上涨,并非小事,只怕影响的不止是这几个县。附近没有粮食可调,只能让朝廷征粮,或是从粮仓中放粮赈灾。需要陛下下旨。王爷,还请写信回上京城,尽早派人来送粮。”
廉王立即道:“我现在就写信。”
许珪玉扶住他的手,搀扶着走到案桌前。
廉王坐下,摊开纸,拿起笔。
许珪玉已经开始研墨,“王爷,墨好了。”
廉王很快写好交给执剑,“最快送到上京城。”
“是。属下这就去。”
廉王脸色还是苍白的,“送去江南的信外祖父应该已经看到,可江南路途遥远,外祖父准备粮食也需要时间,这几日不知还有多少百姓要挨饿。”
文逸之躬着身子,建议道:“东平县一些商贾家里应该存有余粮,若是能说动他们借调一些,可用撑上几天。”
“下官明日想去找东阳郡守,东平县隶属于东阳郡,他比我们了解这里,比我们找粮食更方便。”
廉王面露疑惑之色,“我不明白,东阳郡守方平不是有嫌疑?他是提拔庄布山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庄布山在东平县的一举一动?我们找他帮忙,他怎么可能会调出粮食?”
文逸之解释道:“猜疑,并没有证据。方平要想洗脱嫌疑,或是想减轻罪责,他会悬崖勒马。若是再让他知道驿站被下毒的事,只怕他心中更是不安。毕竟,他不是上京城的大人物,没有谋害王爷和朝中大臣的胆子。”
廉王沉思片刻,“文大人说得没错,商贾那边我亲自去。”
裴无忌睁大双目,“王爷,文大人,你们……你们中毒未愈,也不商量一下,这么仓促就下决定……”
“刚我们不是在商量吗?”廉王问。
文逸之点头,“是。我们一直在商量。”
“你们这是商量吗?明明就是一句话就敲定了一切!”裴无忌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认为自己也算是个为民请命的好官,可这么不要命的,他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他轻叹口气,“我随文大人去东阳郡。”
最强的护卫自然是跟在廉王身边,裴无忌好歹是大理寺少卿,也曾外放做官,身上有些功夫,好过让文逸之一人去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