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呢?”许方东不答反问。
沈喜喜面色一愣,立即折返回来,坐在原位。
“长夏,我想吃你做的枣泥糕,去厨房做些来。”
“是。”
沈喜喜支走长夏,执剑也很识相地离开。
“长夏,我陪你去厨房。”执剑追上长夏。
“你怎么也出来了?”长夏皱眉问,“大人夫人谁伺候?”
“大人夫人要说悄悄话,感情好着呢,我们在旁只会打扰他们。”执剑咧嘴笑着。
长夏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
“一会儿晚些送去,让大人夫人好好聊。”执剑建议道。
长夏不说话,渐渐放慢了步子。
葡萄藤架下,沈喜喜挪了挪木椅,靠近许方东,眨着乌黑的眼眸,一脸认真好奇地问:“他们当真不是你的亲儿子?”
“你何时起疑?”许方东神色淡淡,眉眼微微扬起。
沈喜喜睁大了双目,这是承认了?!
“倒也不是起疑,只是有次看他们兄弟俩,忽然间闪过一念,似乎他们长得都和你不像。”
“不像?”许方东挑起长眉,还从未有人说过他们父子三人不像,正是因为长相神似连奉国公府的人都没有怀疑他们的身份。
“乍看他们都和你很像,但细看,就不一样了。大概是一起生活,言行举止皆有你的影子,才会让人看着像。比如许复,他沉着冷静垂眼蹙眉的样子和你别无一二,许宴平时喜欢笑,但他认真学习时,抿嘴不语的模样也像你一样严肃。”
沈喜喜一一分析,眼中带着光,表情兴奋,“许复今年十二,你二十七。说明你十五岁便有了许复,可看你的性子,不像是在没成婚前就让姑娘家怀孕的登徒子。而且,六年后又有了一个许宴。许宴说他从未见过娘亲,我猜想大概是不在人世了。”
“你怎知她不在人世?或许我始乱终弃,夺子弃母?”许方东看着她的表情丰富多彩,笑着问。
“既然你不喜欢他们的生母又怎么会生两个孩子呢?若是她还活着,不管什么原因,你都会带回来给她个名分。我虽不认识以前的你,但我自遇见你,你就是个守信用的人。”沈喜喜伸手端茶,许方东将冷了的茶水倒了放置在一边,重新拿了杯子,倒上热茶。
沈喜喜接过热茶,接着道:“他们的生母既已不在,你又不立碑,她的身份应该很特殊。”
“你猜的都没错。许复许宴不是我的孩子。他们的父母亲人都已经不在,只剩下他们兄弟俩人。”许方东脸色沉沉。
“听说你是在六年前将他们带回来的。六年前,发生了什么吗?”沈喜喜收了笑,因为她知道,许方东接下来要说的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六年前,西玉关大战。戎国军与我大梁陆林军在西玉关厮杀,我军十万将士为守住西玉关,战死沙场。最后却因通敌叛国,成了叛军。死后无封,尸骨散落,不得返乡,污名一世。”许方东双目寒凉,神色吓人。
“许复和许宴是陆林军将士的遗孤?”沈喜喜问。
许方东忽得收了可怕眼神,微微垂下眼眸。
沈喜喜不再多问,“我知道了,你是如何将他们从战场带回来的我不问,想来是用了不少关系,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你虽说得轻描淡写,我也不了解什么陆林军,但若他们真的通敌卖国,又怎么会都战死在沙场?一将功成万骨枯,不知这功臣落在谁身上?”
“你信他们?”许方东抬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