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公主早就表明态度,这次出使以他们的安危为重,她言行合一,为此还做了许多准备。
最后,他们都知道聂统领没问题。
三者合一,墉王挑拨不动的。
许彬迅速把聂统领捆好,他一边动作,一边跟墉王道歉:“哎哟,是我们大雍的疏忽,我这就好好教训他!”
说完,他回过头,狠狠警告了聂统领两句。
墉王知道许彬在演,但是对方态度良好,立场鲜明,若是他不肯罢休,反而显得咄咄逼人。
长乐侯轻咳一声:“墉王啊,你放心,只要不受刺激,聂统领便不会犯病,我们也会好好管束他。”
他语气谦逊,但话里话外都是指责。
他理直气壮地想,若不是墉王和踌王率先惹事,他们出于谨慎,也不会随便胡闹。
哼,褐国有褐国的张良计,大雍有大雍的过墙梯。
他们有踌王这个不顾事理的傻子,大雍也有聂统领这个不管不顾的“疯子”。
势均力敌,防御皆点满,就看谁命大。
墉王语气略带深意:“哦?聂统领的情况如此棘手,可需要褐国帮忙?褐国也有一些极好的医者……”
长乐侯嘴角微抽。
若是真的把聂统领交到他们手里,假疯子绝对会成为真疯子。
长乐侯皮笑肉不笑地道:“那不行,聂统领用惯了太医开的药,体内的情况已经趋于稳定,其他大夫不知道他的情况,若是贸然诊治,怕是会适得其反。”
墉王意味不明道:“哦?那确实不合适。”
这边大雍使团和墉王在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内,就已经来回争锋数次,而距离辽州颇近的褐国境内,一位县令不久前才迎娶了一位新妇。
新妇是一位成过婚的妇人,两位哥哥一个是镖师一个是商人,待这唯一一个妹妹如珠似宝。
县令被新妇迷得神魂颠倒,大摆三日喜酒,遣散一干妻妾,踏踏实实跟新妇过起了日子。
可是,婚后不过半月,县令忽然暴毙,新妇殉情,县令的家人打开库房,却发现里面干干净净,竟不曾留下丝缕财物。
……
褐国边境征兵,有几个哑巴混了进去,这些哑巴孤僻又没什么存在感,但是能力一等一的好。
……
粮仓那边。不知道是雀儿还是耗子作怪,啃坏了遮盖粮仓的油纸,又逢一场难得一见的大雨,仓里的粮食便受了潮。
这些粮食本该废弃,但是军营里的军官受人鼓动,在重新填充粮仓的时候,混进了一些受潮的粮食。
此事做得悄无声息,负责采购粮食的官员赚得满肚子肥油,没人发现,粮仓内的粮食,渐渐长出焦黄霉点。
大雍使臣在褐国的日子可谓是步履维艰。
幸好,距离夏日祭的时间本就不远。
褐国信奉大地之母,褐国的褐“褐”字便取自大地之色,泥土之色。
可惜,继承这个名字的王朝沉醉在权利和金钱交织的物欲中,纵情声色,已经忘记当初脚踏实地踩在土地上的日子,也忘记了现在的日子,是泥土的气息和血汗浇筑的安稳。
夏日祭当日的祭祀,褐国年轻的皇帝和皇后为首,后头跟着一众宗亲朝臣。
而这些人里,并没有墉王。
夏日祭,发生了一件促使墉王从阴郁到狠厉、变态的大事。
这日清晨,帝后需要猎来最威武肥美的猎物,作为头牲祭品。
当然,并不是每一对帝后都武艺高强,想碰到厉害的猎物也没那么容易,所以这种仪式大多数时候靠作弊,当然,没人会主动点出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