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放心。

姜至再次保证，“真的没事，他当时就是拽了我一下，没做别的，我没那么脆皮。”

“那就好。”程傲暂时安心。

“程傲哥哥，你回去吧。”姜至催他上车。

程傲迟迟没动，似有什么话想说。

但话到嘴边，又不知道怎么说。

有些小心翼翼。

他灰色西装外面穿了黑色大衣，深沉的色调中和了那种闲散和随性，更不同于小时候的成熟气质。

只是那眉宇间总有一股深沉气，时隐时现。

和她相处时，大部分时间是看不见的。

只偶会被姜至看见。

刚刚他与展望周对峙时，那股气焰很明显，姜至看了个真切。

她下意识的抬手，想为他抚平那抹深沉。

程傲一动未动，任由她轻柔的指尖在他眉宇间流连。

“别皱眉头。”姜至声音在夜色里很轻很轻，“看上去会很凶，我记得你小时候很爱笑的。”

贺芸总说程傲缺心眼，爱傻笑。

可重逢之后，她还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过像小时候那样纯粹的笑。

“班味导致的，不严肃下面的人不认真做事，习惯了一时之间改不了。”程傲解释后又保证，“但我尽量改。”

说罢还努力露出一个笑容。

姜至被他逗笑，收回手，“时间不早了，回去吧。”

“姜姜。”

刚刚那一下，气氛轻松不少，程傲有了开口的底气，“姜姜，你的择偶条件是什么？”

他问的是她的择偶条件，不是联姻条件。

“我符合吗？”

他问。

那一刻，像有一口钟在姜至的脑中持续地震鸣。

她答不上来。

换做除了沈聿淙之外的其他人，她都可以明确的告诉对方，不符合。

可程傲和其他人又是不一样的。

而且他问得太突然，她一点准备都没有，脑子里没有一个两全的答案。

静默的那半分内，程傲内心早已起伏了千百回。

到最后他主动打圆场，“你不用着急回答我，一切都可以慢慢来。”

……

姜至有些失神的往回走。

从大门口到沈家大门口就几百米的距离，她走得格外慢。

不远处的路灯亮着，将一道黑影拉得颀长。

姜至不知道他在这等了多久，但可以确定的是，他在等她。

她迟疑了几秒。

沈聿淙站在原地，一动未动。

她慢吞吞的走近，隔着两米远的距离便闻见他身上的烟味儿。

姜至鲜少在他身上闻到香烟的味道，便以为他不会抽烟。

沈聿淙整表情是淡泊的，情绪也淡漠。

目光凉凉的看着她。

姜至垂眸，乖乖的叫了一声，“哥。”

是哥，不是哥哥。

一字之差，天差之别。

沈聿淙心中情绪涌动得厉害，上前拉住她的手往另一边的车子走去。

姜至没有挣扎，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只是被他捏住的地方，是下午展望周捏过的。

此刻再被他捏着，疼得厉害。

下午受到的惊吓和委屈，在此刻疼痛的牵引下，难受的在胸口蔓延开。

沈聿淙后排座，将她塞了进去，自己随后也进入车内。

逼仄狭小的空间里光线很暗，堪堪遮住她眼里的红。

沈聿淙的吻毫无挣扎的倾轧下来，带了浓烈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