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不但没死,竟然还找上龚昆,把他整个团队都给除掉了!”这个消息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瞬间在沈道庆的脑海中炸响。刚刚还在翻阅文件的他,整个人猛地一震,手中的文件不自觉地滑落,飘飘悠悠地散落在地面上。他的双眼瞬间瞪大,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愕,嘴巴微微张开,却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既然没死,为什么一直不出现?”沈道庆喃喃自语,声音低沉且沙哑。他缓缓站起身来,双手下意识地撑在桌面上,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之色。他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额头上也因此挤出了几道深深的沟壑。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思绪却早已飘远,试图在记忆的深处寻找关于徐云的点点滴滴,可一切都是那么模糊不清。
“两百万去找龚昆,难道真的只是为了报仇?可这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深仇大恨?”沈道庆离开办公桌,开始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他的脚步急促而凌乱,每一步都重重地踏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是他内心焦虑的鼓点。他时而抬手用力地揉着太阳穴,试图缓解那阵阵袭来的头痛;时而又不自觉地握紧双拳,手臂上的青筋微微凸起,显示出他内心的紧张与愤怒。
“为什么特意给我留下这样的信息?这背后究竟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是想把我牵扯进这场可怕的纷争,还是另有其他阴谋?”沈道庆停下脚步,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繁华却又陌生的城市街景,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与恐惧。他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四周都是黑暗与未知,而他却无力挣脱。
从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到夜幕完全笼罩这座城市,沈道庆就这样一直被困在这一连串的问题之中,无法自拔。办公室外,城市的夜晚灯火辉煌,车水马龙的喧嚣声隐隐传来,可这一切都与沈道庆无关。他独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被无尽的疑惑和恐惧所包围,如同置身于一座无形的牢笼之中。
随着夜越来越深,一丝清冷的凉风从窗户的缝隙中悄然钻了进来,轻轻拂过沈道庆的脸颊。这一丝凉意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也终于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他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满头大汗,衬衫的后背早已被汗水湿透,黏糊糊地贴在身上。
沈道庆拖着沉重的步伐,摇摇晃晃地走到酒柜前。他伸手用力拉开酒柜的门,柜子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名酒,在微弱的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他的目光在酒柜里随意扫过,然后毫不犹豫地抓起一瓶威士忌,粗暴地拧开瓶盖。浓烈的酒香瞬间弥漫在空气中,他仰起头,对着瓶口猛灌了一大口。辛辣的液体如同一团火焰,顺着喉咙直往下窜,呛得他剧烈咳嗽起来,眼泪也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
“徐云不但没死,还有能力除掉龚昆。现在他躲在暗处,而我却暴露在明处,我根本毫无还手之力。我到底该怎么办?还有选择的余地吗?”沈道庆放下酒瓶,脸上露出无比苦涩的笑容,笑声中充满了无奈、绝望与自嘲。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不知是因为酒精的刺激,还是内心深处的恐惧。
他又拿起酒瓶,往嘴里猛灌了几口酒。渐渐地,酒精开始在他的体内发挥作用,他的视线变得模糊起来,脑袋也有些晕乎乎的。但就在这混沌之中,他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丝灵光。
“对,我手上还有最后一颗棋子!”沈道庆的双眼陡然间亮了起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然。他紧紧地握住酒瓶,仿佛那就是他最后的希望。
时光匆匆,三天转瞬即逝。
狭小逼仄的会议室里,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墙壁上昏黄的灯光闪烁不定,勉强照亮了这一方空间,却驱散不了弥漫在众人心头的阴霾。窗外,城市的喧嚣隐隐传来,可在这个房间里,每个人都被沉重的压力笼罩,无心他顾。
“剩下4天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光头“噌”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双手用力拍在会议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桌上的文件被震得七零八落,一支钢笔滚落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他双眼圆睁,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透露出无尽的焦虑与愤怒,眉头紧紧锁在一起,额头上的皱纹如同沟壑一般深刻。此刻,他心急如焚,光雨集团就像他亲手养大的孩子,倾注了他无数的心血,如今却面临被吞并的危机,每一分每一秒的等待都像是在煎熬。
黄湖民坐在一旁,身体微微前倾,一只手撑在桌子上,另一只手轻轻敲打着桌面。他微微皱眉,脸上努力保持着镇定,试图用沉稳的语气安抚光头:“小光,急什么,淡定一点。”然而,他看似平静的外表下,内心也同样忐忑不安,只是不想在此时加剧光头的焦虑。
光头像是被点燃的爆竹,一下子冲到黄湖民面前,手指几乎要戳到对方的鼻尖,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沙哑:“淡定?你让我怎么淡定?光雨集团是我这么多年拼死拼活打拼出来的,现在眼瞅着就要被别人吞掉了,我能不急吗?”他的脑海中不断闪过创业初期的艰难困苦,那些无数个熬夜加班的夜晚,那些四处奔波拉投资的日子,还有曾经许下的要将集团做大做强的誓言。想到这些,他的胸口就像被一块大石头堵住,喘不过气来。
郭华年一直静静地坐在角落里,双腿交叠,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他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眼神专注地看着光头和黄湖民的争执。听到光头的话后,他微微抬起头,目光深邃而坚定,语气平和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不用担心,我听过你跟沈道庆的电话录音,你的表现非常不错。后面的事情只能看我们的猜测是否正确了。”其实,他心里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但在这种关键时刻,他知道必须给大家吃下定心丸。
光头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转身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江小雨,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无助:“小雨,你怎么看?”
江小雨缓缓站起身来,双手抱在胸前,神色凝重。她微微低下头,思考了片刻后,抬起头看着大家,语气沉稳地说:“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我们要考虑的是下一步应该谁负责去谈。”她心里很清楚,在这个节骨眼上,争论过去的事情毫无意义,当务之急是制定出应对策略。
光头一听,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椅子上,连连摆手,声音中充满了疲惫和无奈:“这次,我不行了。别让我去。”他想起之前与对方谈判时的那种巨大压力,每一句话都要小心翼翼,每一个决策都关乎集团的生死存亡,那种精神上的折磨让他实在没有勇气再去面对。
郭华年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些许嘲讽地说:“小光,你怎么不行了?难道你怕了?”他想用这种激将法激起光头的斗志,毕竟光头在以往的商战中也曾展现过非凡的勇气和智慧。
光头“腾”地一下又从椅子上站起来,脸涨得通红,怒目圆睁地瞪着郭华年,大声吼道:“滚!这不是怕,是怕最后关头搞砸了,把集团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他的内心十分矛盾,既害怕承担失败的责任,又担心因为自己的失误让集团陷入绝境,多年的努力付诸东流。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之时,桌上的手机突然“嗡嗡”作响,打破了紧张的气氛。光头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身体猛地一震,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后迅速看向来电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