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也让杨晚更失落了,这两天她不与陆表哥说话了,阿娘说的对,自己就是屠夫的女儿,不能生出什么妄想来。
可是这样的陆家表哥,很难不让人佩服和心悦啊…
姑母陪着舅舅说话,云昭挽起袖子,进了菜园,顺一顺藤蔓,拔菜地里的野草。
这是自己的外祖家,舅舅是阿娘的弟弟,自己做些力所能及的事缓解一下心情。
黑娃也进了菜园,看着表哥既高兴又胆怯。表哥白白净净的,穿的是长衫,长衫是读书人穿的。
自己的身上穿的是粗麻布短打,补丁摞着补丁。
云昭看着黑娃,表弟看自己的眼神躲闪着:“黑娃,我是云昭,是你表哥!”
黑娃开心了,表哥和自己说话了,没有看不起自己的意思,他咧着嘴笑,大声叫了一声:“表哥!”
云昭应了一声,“黑娃,我们去做午膳吧,晚上我和陆家表哥都住在家里,看看有什么事能做的,我们一起做!”
黑娃犹豫了:“家里的床破破烂烂的被子都没有!”
“没事的,黑娃,舅舅和舅母、可以住,我也可以住!家里穷不可怕,把家里收拾干净利落就行!”
黑娃开心了,家里的地他扫得可干净了,床板都抹干净了,阿娘说自己是小郎君要爱整洁。
云昭进了茅草屋,先去看望了舅母,她的脸色蜡黄,脸颊深陷。
舅母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云昭寻思着去县里请个郎中来家里看看,这样睡在床上是好不了的。
米缸里的是杂粮米,还只有十来斤。黑娃坐在灶前添火,云昭把米淘洗干净,加水煮粥。家务活儿难不倒云昭,自从阿爹走后,他什么都会做了!
院子里,打猎的陆北回来了,云昭和黑娃看到满地的猎物惊到了,两头鹿,一头獐子,五只绑着腿的兔子,两只山鸡。
陆北看着黑娃笑道:“表弟一会儿随我去城里,卖一头鹿和獐子。
买些家里要用的家具和吃食回来。兔子养起来,山鸡中午炖汤喝!”
舅舅和姑母、杨晚同时齐齐看着陆北,眼里发亮,这孩子,本事怎么这么大!他打的猎物,还要全部送给黑娃,这孩子的心肠怎么这样好?
舅舅搓着粗糙的大手,不安的说:“使不得,使不得!”
云昭看着舅舅说:“使得的,舅舅!用完膳,黑娃和师兄去城里请个郎中回来给舅母看看,一直这样昏睡着,不容易好起来!”
姑母也劝说道:“舅舅不用推辞了,欠给陆郎君的情让昭儿还!”
陆北笑着说:“舅舅和姑母不用客气,我家和公子的岳父家是一家人,以后你们就知道了!”直接给银子资助,不如打猎得来的让这些朴实的亲人更容易接受!
这山上的猎物真多啊,明天再去一趟,挖几个陷阱,让黑娃不时去看看,能猎到猎物也能改善舅舅家的生活。
陆北把两只山鸡杀了,云昭去膳房炖鸡。
两口锅,一口锅里煮杂粮粥,一口锅里炖鸡汤。
陆北拿着一把锈迹斑斑的柴刀又进了山,不一会儿扛回来一捆小树和藤蔓。当着大家的面,做了两个兔笼,五只兔子有了新家,两只怀了仔的兔子关进了一个笼子里。
陆北接着教大家养兔子的注意事项,当听陆北说梳理兔毛做被子和袄衣时,大家再次惊呆了…
黑娃开心的拿着镰刀出门,很快背回来一捆青草,绑好吊在兔笼顶。
杨晚小姑娘的心里像小鹿乱撞,陆家表哥,你太能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