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目光扫过唐三藏师徒二人,展颜笑道:“五千两算得了什么。”
“那袈裟乃是菩萨至宝。身着者,不入沉沦,不堕地狱,不遭恶毒之难,不遇虎狼之穴。若贪淫乐祸的愚僧,不斋不戒的和尚,毁经谤佛的凡夫,难见袈裟之面。如此袈裟,可比方丈你的七八百件如何?”
这话更是让一众吃斋念佛者贪欲大动。
金池长老急忙问道:“大师傅,这袈裟在哪,可容得弟子一观?”
武松撇了撇嘴朝向唐三藏道:“那袈裟可是我这位唐师弟之物,与我何干?要看,且问他要!”
说罢,武松便背着戒刀大步离开。
金池长老奈何不得武松,但对于唐三藏还是手拿把掐,舔着脸道:“老爷,那位大师傅所言可是真的?”
唐三藏此刻心神全是破绽,心中全是对大唐的忧愁,早已失了心智,顺口就道:“那袈裟乃是观音菩萨所赐,如何能与人斗富观摩?长老休得再说这等言语。”
金池长老裹挟着一众僧人还欲开口。在旁当了半天看客的雅典娜立即拦在唐三藏身前。
仅仅是神威震慑,就让观音禅院一众僧侣纷纷后退。
饭都没吃回到禅房。
不同的是,这次武松没有被安排在大通铺。作为仙秦上使,自然被安排在更加高贵的客房。
唐三藏也眼巴巴上前看了眼,只是看到武松已经打坐,虽然那不死心,但他却不敢打扰别人清修。
这一等便已经入夜。
雅典娜同样没有动,因为到目前为止,她根本没有发现那位大夏棋手到底是在下怎样的一盘棋。
这观音禅院的劫难又在何处。
如果只是唆使这位武二郎挑明唐三藏有宝贝袈裟的话,那事情是不是太简单了些?
一群凡人,怎么可能会有难度?
另一边,金池长老回到房中,却是老泪纵横,嚎啕痛哭。
好歹是自家老祖宗,寺中僧人都慌了神。
众僧人你推我,我推你,终究还是光智上前询问道:“公公,这已经二更时分了,怎么还不歇息?”
金池长老心中苦闷,张口就道:“我这寺庙供奉得乃是观世音菩萨。老衲我苦修参禅,一砖一瓦修建得这诺大的寺庙,修行近三百载光景。”
“菩萨金身,逢年过节的香火,三天一换的贡果,如此虔心,却不得菩萨赏赐。那破落户的大唐行脚僧反得菩萨亲赐的袈裟。”
“当真是心中苦闷,还不如死了算了!”
这观音禅院,之所以能香火鼎盛,还不是因为金池长老这位老祖宗长寿人瑞?
若他心情郁结当真归西而去,那寺庙之内岂不是要乱套。
众僧听得这话也不由多有愁苦。
马上的,又有一法号广谋的小和尚站出来道:“公公,怎见得这袈裟是菩萨赐予那唐三藏,而非赐予您的?”
金池长老听闻,急忙喜色问道:“这话怎么说?那和尚可是说了,宝贝袈裟乃是菩萨亲赐。还有那仙秦的大师傅作证,如何能有假?”
广谋端是个小机灵鬼,张口就哄骗道:“公公,您刚刚也听那仙秦的大师傅说了,那菩萨所赐的宝贝袈裟,若贪淫乐祸的愚僧,不斋不戒的和尚,毁经谤佛的凡夫,难见袈裟之面。”
“公公,您看那唐三藏可是穿着袈裟了?”
金池长老回忆了下摇头道:“那定是不曾!”
广谋一拍大腿激动解释道:“那不就是了。想来那唐三藏定然是淫乐祸的愚僧,彻头彻尾不斋不戒的和尚。否则,怎会不穿袈裟?”
这话似乎有些道理,金池长老还有些迟疑至极,广谋继续道:“公公,您且试想。若是菩萨将袈裟赐予您,您是会藏于壁柜,还是穿戴在身,时时警示?”
“当是后者!”
金池长老激动道:“若是菩萨赐下袈裟,纵然是破烂流丢一口钟,那抵得过我那八百件刺得金花的袈裟。”
广谋满脸喜色,恭维道:“公公如此还想不通吗?”
“这观音禅院香火鼎盛,公公对菩萨之虔诚胜过那唐三藏百倍。”
“三百载香火,公公对菩萨之供奉胜过那唐三藏千倍。”
“菩萨如何会将那般宝贝袈裟赐予他唐三藏,而不赐给公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