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道法神通,在刘邦这样的天命之子面前都几乎是无用功。被这样的攻击冲撞,轻则道行尽毁,重则直接被反噬至死。
一眉道人忽然叹了口气,却见他手中桃木法剑高高举起,仿佛带着千钧之重缓缓落下。
半空中,那咆哮而来的赤色气运巨龙脖颈上突兀得出现了一抹道门清气所化的华光。
随着剑锋落下,那巨龙的龙首都整个被斩落。
与气运巨龙性命相关的刘邦更是当场呕出一大口鲜血来。
张良不可置信得道:“斩龙术!”
紧接着,他仿佛看着鬼一般朝着一眉道人怒声道:“身怀斩龙术。这天下没有帝王能容得下你。那子婴绝非明主,即便你今日杀了沛公,他日也必然是子婴眼中钉,肉中刺。”
“与其等来日被秦子婴所杀。道长何不如归顺沛公。我张良以性命做保,今日救命大恩绝对让道兄位极人臣。”
一眉道人不屑笑了笑:“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秦子婴容不下贫道。难道这位沛公就能容得下?”
张良想要辩解,可话到嘴边却怎么都吐不出口。
骗别人或许容易,但骗自己却难如登天。
事实上,一眉道人确实有些失望。
这位张良,张子房前辈应该是继承了黄石老人的道法和兵书两样传承。
他虽然在仙秦藏室里看过许多珍藏。甚至于包括那位西出函谷关时留下《道德经》原本,可对于那位黄石老人的道法还是很感兴趣的。
可惜……这位张子房今夜道心尽毁,用智而不用力。
终究是见不到了!
一眉道人信念落下的瞬间,张良背后就传来一声暴喝:“贼子看刀!”
张良失神的刹那一柄雪花镔铁戒刀就从他后背透心而过。
【武松!!】
这个心念起落间,他却是看到了另一把戒刀已经被那叫武松的厮杀汉双手捯持着高举,然后重重朝沛公胸口捅了进去。
……
“丝!!我武二哥好大的杀性啊!”
“啧啧,这才对嘛,真男人就应该直截了当。干就完事了!”
“我不服,这人头是我英叔的,武松你个人头狗,有本事……恩,反正你也不能顺着网线来杀我,略略略!”
“真是狠人啊!”
“额,本人在此实名认证,和那些挑衅武二哥的傻逼没有丝毫关系。”
“你们有没有感觉到,我武二哥似乎,恩怎么说呢?感觉不大一样了!”
……
一眉道人看着武松身上那冲天而起的魔性,也是不由大感头大。
这等凶神啊!
刘邦好歹是大汉王朝的开国帝王,硬生生以刀锋斩断其帝路。那条赤龙的反噬之力反而全然助长其魔性。
屠龙啊!
这般千古壮举,若是放在……必将载入史册。
此人杀心之重,魔性之强,已经到了一种不可收拾的地步。
也不知道那位小友以后还能不能压得住他。
思量间,一眉道人的双眸就朝着李修远看了过去。
双目交错之间李修远已然会意。
武松杀性大,实力越来越强?这好事啊!担心那是一点都不担心,开玩笑,三寸镇魔钉还在专属副本中养着,武松还能翻天了不成?
非得我武大祭出擀面杖?
一眉道人没有过多言语,只是默默走到张良身前,从其头上将那玉簪取了下来。
指尖用力一掰折,却见其中露出一张卷着的黄符纸。
抖腕一甩,那黄符纸就在空气中被摊平。却是一张黄符纸撕成的纸人,其上写着生辰八字。
\"贫道已经找到了那位容得下斩龙术的帝王,就不劳前辈费心了!\"
随着一眉道人的悠悠叹息声,那纸人脚下燃起了一缕无烟的道火。
纸人似有生命,手舞足蹈得疯狂挣扎。
只是一眉道人那手指仿佛泰山之重,任凭其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等纸人悲鸣着燃尽,张良僵硬的脖颈忽然无力一歪,再没了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