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况拾玖躺在黄泉湖边缘看天眼时，第二层与第三第四层的厚度并没有什么区别，而况拾玖等人乘坐热气球到达第二层时，却感觉第二层地基的相当厚，此时回想，恐怕他们听见铃铛之后已进了时之仙编织的幻境里。

怪不得！第二层会有石头人，会有使出火焰的光执事，他们的法术与第一层的怒相须、韦志优的神通相冲突，那时候况拾玖还觉得奇怪，如今回想，分明时张文并不知道或是来不及知道自己在第一层遇见哪些人，见识过哪些法术，还有三形一体的商蓝梦，即便是天才中的天才，年近古稀的姜伯仲才把水控制得出神入化，而年纪轻轻的他却把三形一体掌握到如火纯情，细细回想，这漏洞百出，况拾玖有疑惑却无从问起。

怪不得！张文先是在商绿咏城楼上告诉自己世界将要大乱，他自己编织的幻境，自然知道幻境里将要发生什么，还有在负二层监狱出现时他谎言百出，一时说偷鸡被抓，一时说……原来这是他忽然玩心四起，入局之后发现跟不上况拾玖的思维，只能尴尬找个理由离开，那时候的况拾玖也觉得奇怪，但任谁也想不到这一切的一切只是对方编织的一个幻境，他只是个玩家，配合主角做完她的梦。

“难怪！难怪她那时候跟士兵说——你们早已经死了，所见的一切都是一段段记忆组成的幻觉，你们要不要相信！”

况拾玖正想着，身边一个魂魄突然开口，况拾玖抬头一看，是商清风。

“各位！”

张文举起酒杯站起来，他环视一周。

“各位，实话实说，我把你们困在这里百余年，没有经过你们的同意耍了点小手段，让你们忘记曾经，然后只记得我给你们捏造的回忆，如今小女心愿已成，正如我刚刚给你们的密言，你们下辈子！各自有各自的精彩，我敬你们！感谢！”

张文说罢，仰头干了一杯。

“这样好吗？我到底是谁？又来自哪里？”

“对呀，这不是不清不楚吗？黄泉路上有人问，你从哪里来，我该怎么回答？”

“时之仙大人，我们不能不明不白吧？”

……

张文的一番话引起很多亡魂的议论，要不是他们被固定在原地，无法移动，他们或多或少都会把张文等人围个水泄不通。

“各位！各位！水往低处走，人要向前看，不必纠结过去，你们只要知道下辈子一切安好就行了。”

张文好言相劝道。

“张文！虽然你给我这身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是我的真正回忆去了哪里？”

“对啊！我们的真正回忆呢？还给我们！”

“还给我们！”

……

“各位，我杀得了你们一次，不介意再杀你们一次！这一次……定让你们魂飞魄散！”

张文冷冷地说道，在其一旁的况拾玖没有感受到张文散发的境界气息，但是他感觉整个院子里的温度降了十度。

“啊——啾！”

况拾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院子里的游魂被吓得肩膀一抽，随后齐齐把头低到了胸口。

“张伯伯！”

“嗯？怎么了？”

张文笑颜如风，仿佛刚刚恐吓几百个亡魂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

“那个……李多余还在这里吗？我在幻境里答应过他，让他和剑术一流的人切磋。”

“我知道你所指的是谁，多余过来！”

张文朝着远处招手，白头少年李多余忽然觉得无形的枷锁消失，随之快步朝着张文走过去，而他走着走着，原本虚无的脚越发清晰，等他走到张文跟前，整个人踏踏实实脚踩着地面。

“魔道！让他出来！”

“哎？哎！”

魔道巴不得躲起来，他的头一低，再抬起，额头上的印记消失不见。

“想和我交手？没问题，不过……没有武器怎么办。”

“剑来！”

张文是指中指指向茅草屋，然后往自己身上拉扯，两柄剑破风而出，快如闪电，稳稳竖在张文身前。

“两个老伙计，时候不早，我很快要走了，你们……也该走了！”

“嗡——”

两柄剑，一柄剑身黝黑泛幽绿色，巴掌宽，四尺长（1333米），说是剑但没有尖，也没有护手，像极了特大号的暗黑冰淇淋。

另一柄剑身灰白色泛着紫，只有两指宽，也是四尺长，像是石头所做，有尖，却也没有护手。

两柄剑发出嗡鸣，似乎在伤感，在抽噎。

“去吧……说不定来世有缘，定会找到你们！”

两柄剑得到张文画的大饼，它们相互在方泉与李多余之间来回飘动，最终黑里泛绿的木剑横着在方泉面前，而那灰色泛紫的石头剑则竖着悬在李多余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