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厝自然看得出林孟君的小心思,“无妨,都是为了亲事,月娘只是担心姐妹嫁的不顺心,只要玉姐儿愿意,她也会把心思放在肚子里。”
提起张志佟,林孟君仔细想想,还真挑不出什么错。
但他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排斥,但为何排斥他自己也说不清。
“表兄虽然为人傲气了些,但该有的礼数也是规矩的,姨母也有几分刁钻,但是亲上加亲,总比嫁到陌生人家更放心些。”
袁厝轻笑了一声,“只要林兄觉得没问题就好。”
林孟君察觉到嘲讽的味道,却也没法子反驳,他只能这么灰溜溜的抱拳离去,只说改日再来便跑了。
袁厝也没急着回院子,跑到门房坐下,召唤着春叔下棋。
“姑爷不回去陪月娘?”春叔讶异。
袁厝慢条斯理的把棋子摆好,“锁子媳妇儿在说林家的事,闺中的话我少听为妙吧。”
春叔憨笑了两声,挽起了袖子就挪炮。
柳月初听了锁子媳妇儿的话,义愤填膺。只是下晌的这一小会儿功夫,就知道张志佟不是个稳当的人,更喜欢同僚麾下的小妇人。
“他还被捉奸过一次,当时那手下的要告到督查院,被他跪地拦下了。”
“而后商量赔了一千两,私了。他自然是没钱的,当了他母亲嫁妆中的一套金镶玉雕的孔雀项圈,还有好几套首饰。”
“我恍惚记得这件事,刚刚就回铺子里把票据翻了出来,果然就是他的事……”锁子媳妇儿把单子和那几套首饰都带来了。
柳月初仔细看过之后气了个眼冒金星。
“林夫人是瞎了眼吗?这样的人,就算是亲外甥,她也不该让女儿出嫁的啊!”
“亦或许林夫人根本不知道?”
锁子媳妇儿道,“若不是我记得这一套首饰,也早把这事给忘了。按说铺子里是有规矩的,只收东西不听闲话,若非是您问起,我也是要闭上嘴巴装不知道的。”
柳月初抿了抿唇,也甚是理解。
行有行规,锁子媳妇儿其实已经破例了。
柳月初了然的点了点头,“也是难为你了。”
“这也没什么难为的,您也是为了自己的好友着想,但这事儿您考量好了再动作,毕竟还牵扯了另外一家人呢。那家当了王八的忍气吞声,也没闹什么和离休妻,拿了一千两银子,日子过的比之前好了太多,也没准是合起伙儿玩了手段,那些人的腌臜心思可说不定。”
锁子媳妇儿整日见的都是底层的丑恶,毕竟能去当铺当了物件的都不是什么稳当人。
真正的穷苦百姓,也没有物件可当。
柳月初点了点头,“我琢磨琢磨,你回去后和锁子说一声,但凡涉及到张家的事,也帮忙盯一盯。”
“您还是先想想自个儿吧,柳家都被人戳了脊梁骨,还有心思去管旁人。”方嬷嬷在旁边沉半晌,只觉得柳月初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柳月初讪笑,“好好好,我不为外人操心,只琢磨咱的小日子,行不行?”
方嬷嬷才不信她,伸出手指头点她额头,“从小时候就会说话蒙我这个老婆子,我才不信你!”
柳月初又调侃两句,正准备让锁子媳妇儿回去歇。
袁厝突然进来,手中还拿了一个条子,“你看看,这是不是林孟玉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