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
曹泰带着几分哭腔,“曹国公府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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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远在泗州的李景隆,猛的打了个重重的喷嚏。
噗!
他用丝帕狠狠的擤了下鼻涕,然后满脸痛苦的靠在椅子上。
外边的雨还在下,一股急火加上风寒,让他的鼻子嘴巴里全坏了。
擤出的鼻涕之中,都带着血丝。
“少爷,刚让人给您做的猪肚鸡!”
忠心耿耿的老仆李虎,颤颤巍巍的捧着一个热腾腾的坛子,放在李景隆面前。
一边盛汤,一边絮叨着说道,“您多喝些,叫人多放了胡椒嘞,出了汗就好啦!”
说着,老手在李景隆额头上摸了一把,而后又在自己的额头上摸了一把,“这狗日的天,把咱家少爷都给冻坏了!他娘的!”
“呼!呼!”
李景隆小口的吹着滚烫的鸡汤,慢慢的喝了一口。
汤汁入口极烫,让他身体舒服不少,但那股浓浓的胡椒味,却也引得他胃中有些不适。
“不合口味也得吃!”李虎在旁道,“发汗的!”
“这几天城里的人多了不少!”
李景隆慢条斯理的喝着汤,“都是周围的农人?”
“今秋这场雨,庄稼是都毁了!”
李虎叹息一声,“受灾的百姓没地方去,只能来城里,等着官府的救济!”
说着,他笑道,“您放心,咱家已在西城开了粥棚了。别的不敢说,热乎乎黏糊糊的杂粮粥,管够他们吃!上了岁数的老头老太太,格外再给一个饼子!”
这场大雨,让泗州周围地势低矮的乡下,基本上变成了泽国。
“给粥也不是办法!雨停了之后他们咋办?”李景隆叹息道。
“那,自有官府了!”
李虎道,“咱家是不缺粮食,可也不能敞开了给。一来,官府那边犯膈应。二来,给多了人家不念咱们的好,反而成仇!以后再有饥荒,拖家带口的直接来咱们府上,咱们管是不管?”
“咱家的地,招灾没有?”李景隆又问。
“看您说的!”李虎咧嘴笑道,“咱家的地都在高处,沿着咱家的庄子外头,还有两处堤坝呢,多大的水能把咱家淹了!”说着,他顿了顿,“不过,这么大的雨,欠收是肯定的!”
“灾年,佃户的粮食能免就免!”
李景隆正色道,“若是有借贷的,不许放高利贷,咱家不缺这点钱。”
“这您放心,咱家要是名声的!”
李虎忙道,“咱家要是不要脸面,这些年的地,早就多了去了!”
说着,他低声道,“您还不知道吧!前年凤阳闹灾的时候,其他勋贵人家,趁着老百姓断顿的时候,趁机吞了不少的田呢!”
“别人家的事咱们管不了!”
李景隆摆摆手,有气无力的说道,“咱们自己管好自己。让我知道下面有人在外胡来,借着灾年做昧良心事的,直接打死!”
“是!”
李虎被李景隆的口气吓了一跳。
“另外,咱家的药铺子这几天做点好事!”
李景隆继续道,“防止瘟疫的药熬好了,防风寒的成药也拿出来,灾民之中有个头疼脑热的,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少爷您就是心好!”
李虎在旁笑道,“泗州地界的灾民,可有福气了!”
“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