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爷子就很喜欢他和顾一瑾这种懂得尊重老人的。

他想了想，如果他女儿还在身边，想必到如今，也是个和他们一般俊秀的年轻人吧？

程老爷子被勾起思绪，一时间脑中闪过不少的回忆。

距离他女儿失踪已经过了二十几年，他不会再有当初那种撕心裂肺，痛不欲生的程度，但不管怎样，每次想起来，还是会有种淡淡的愁绪。

这股愁绪延伸到吃饭后。

尽管吃饭时陆九渊和顾一瑾时不时适宜的插科逗趣冲散了陆老爷子的思念和孤单，但是在饭后，热闹退散后，让他魂牵梦萦的女儿又出现在脑海中。

陆九渊看出程老爷子的情绪有点一般，就主动和他攀谈，聊聊最近生意场上的事情。

这个做法果然有效，程老爷子不再是一脸空巢老人的忧郁表情，而恢复了往叱咤生意场的果断和专业。

陆九渊虽然一直以稳健的商业风格和出其不意的企业战略为人所知，但他知道自己从这些商界的老前辈们身上还有很多东西可学，所以今日在程老爷子这里，他的态度始终很谦虚。

程老爷子平日喜欢絮絮叨叨，很少有小辈喜欢和他聊天。

今天发现陆九渊这个小辈居然主动凑上来向他请教问题，他表面沉稳，内心里乐开了花，在传道受业解惑的过程结束之后，程老爷子觉得自己内心好为人师的欲望被平复了些许。

“九渊啊，你和顾一瑾一样，都是个好的。”程老爷子满意的看着陆九渊。

陆九渊平静颔首，接下了这份赞誉。

正在聊天时，陆九渊目光难免会略过书房显眼位置摆放着的小女孩照片。

程老爷子是个敏锐的人，发觉陆九渊的目光正投向他最在意的那个角落。

程老爷子也不避讳，笑笑：“这是我女儿。”

“令爱……”

女儿的音容笑貌在脑海里不断打转，程老爷子觉得把当初的回忆当故事讲给别人听，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她从小就乖，是个好孩子，对我和父母都很孝顺，人还聪明可爱……”

程老爷子把当初女儿离奇失踪的全程娓娓道来，一路跌宕起伏，好几次他以为自己已经获得了女儿的有关线索，后来才发现不过是胆大的人伪装手中有他女儿线索，专门过来骗他钱，想着程家家大业大，骗一笔就跑路。

即使那时候程老爷子已经精疲力尽心力交瘁，但是他还是抽出了额外的心力来对付这些人，为的就是让这种事情不再发生。

果然，在以雷霆手段镇压了这些人之后，就没有哪些人敢胡编乱造来哄自己手中的钱。

但与之相对的，程老爷子连欺骗自己很快就能找到女儿的理由都失去了。

可怜程老爷子一生商海沉浮，不知道到底惹到了哪波人。

那些人看程老爷子不好对付，就把想法打到了她的女儿身上。

程老爷子这些年来一半思念一半自责。

他觉得自己女儿失踪，多少是自己间接导致的，自己对此有责任在身上。

程老爷子眼中浮现一抹怅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