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跑到哪儿去!”独眼虎追进来,挥舞朴刀,欺身抢攻。
这时江晨已退入酒楼大堂里面,周转的空间大了许多,闪躲也游刃有余起来。
“狗杂种,你在耍杂技吗?有本事接你爷爷一刀!”
独眼虎刀刀含怒,带起一片闪亮的寒光,对江晨的身影紧追不舍。但在江晨刻意回避下,两人始终没有接触。
两人交手十余招,独眼虎迅速占据上风。他仗着力量上的优势,稳扎稳打,寻机逼迫江晨与他硬拼。
江晨虽然脚步轻灵,但独眼虎也是身经百战、刀法纯熟之辈,把江晨逼得连连后退,一时局面大危。
“重岩哥,最好留他一条狗命,不要让他死得太便宜。”门外宋依依在众人簇拥下走进来,望着被刀光追得狼狈不堪的江晨,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我要砍断他四肢,挖掉眼珠,割了舌头,做成人彘慢慢折磨!”
看似如白莲花一般纯净俏丽的少女说出这样一番话,其他人都觉得身体里涌出一股寒意来。
徐虎丘早看出了势头不对,他躲在楼梯口的窗户边上,做好了跳窗逃命的打算。
果然不出俺老徐所料,这江少侠牛皮吹得震天响,结果一上阵就遭殃。
窗下就是马厩,抢一匹马立即出城,应该没人能追的上…
宋依依又道:“不,我要留着他的眼睛,只骟了他,用一口缸装着,然后让女人在他面前跳舞…”
这时候全场只剩下兵器劈空的风声,宋依依轻细而残酷的嗓音传入江晨耳中,令他恼火不已。
比江晨更恼怒的是高小姐,她也退到了楼梯口,拉住了徐虎丘肩膀,道:“这女人好生歹毒!你快去把她杀了!”
徐虎丘心想,我这时候过去不是送菜吗?
但他眼珠转了转,嘴上说出来的却是另一番话:“小姐莫急,我看那独眼虎刀法已乱,不可持久,等江少侠战胜了他,自然有时间慢慢料理那个女人。”
高小姐道:“那你快过去帮忙,杀了独眼虎!”
“这个,容俺寻个好时机…”徐虎丘口中支吾着,两只手撑在了窗台上,随时准备跳下去。
江晨边打边退,败象尽显,一步步退到了拐角处。
独眼虎好几次感觉自己只要再劈上一刀,就能劈中这小子身躯,心中亢奋不已,每一刀下去都夹着一声怪叫,震得远处的黑沙帮众心惊胆战,站立不稳。
江晨避开迎面而来的凶猛一刀,身子往后一倾,退入拐角后的狭长走廊中。
独眼虎拔腿紧追过去,面上露出狰狞的笑意:“走廊这么窄,看你还怎么躲!老子要一刀把你劈成两半!”
不料江晨也同样露出微笑:“这里没有别人,只剩下我们两个了。”
没有第三个人,就意味着他可以放心施展神通,不用担心被别人瞧见了。
“死到临头,你还笑得出来!”独眼虎大喝,一刀挟着猛烈的劲风劈去。
江晨竟没有躲闪,而是迎面冲来!
江晨似乎无视了劈向自己头颅的这一刀,右掌探出,四指并成手刀,扫向独眼虎腰身。
独眼虎身穿锁子甲,又自诩铜皮铁骨,这轻盈得近乎无力的一掌根本没放在他眼中。
他双臂上筋肉根根暴起,奋力横刀,要趁此机会把江晨从脑袋往下劈成整齐的两半!
两人眼瞳中映出对方面貌,皆是杀意森然、近乎狰狞的脸孔,他们都毫不怀疑地相信自己会赢,战斗会在下一瞬间结束。
下一瞬间,战斗果然结束了。
江晨一掌斩在独眼虎腰腹之间,手掌上骤然绽放出一片莹白光晕,扭曲空间,撕裂出伤痕。
那伤痕迅速蔓延扩大,化为一道清冷美丽的月光,撕开了独眼虎的铜皮铁骨。
——以五阶「出窍」境神元加持的「空间伤痕」,又在如此近的距离发动,破坏力足以匹敌六阶咒法!
与此同时,江晨低头矮身,往前方一滚,竟从独眼虎迈开的两脚之间窜了过去。
江晨能感觉到头顶的刀光就擦着自己背脊掠过,劈开了背后衣衫,或许还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口。仅以毫厘之差,他捡回了一条命。
这一招着实凶险,若独眼虎没死,这时候补上一脚,也能将江晨重创。
但身后盔甲、骨骼撕裂的动静,让江晨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他感觉背后被溅了一身湿热的液体,避开几步转身再看,独眼虎已经倒在血泊中,两截身子从腰间分离,上半身已摔出了几尺远。
江晨轻吁一口气:“这招本来是为景峰准备的,却让你尝了鲜。”
他肺里也是如火烧火燎般难受,刚才那一下催动了全身血气,用力过于剧烈,血气翻涌,又有失控的迹象。他扶着墙壁站稳,捂住胸口运气调息。
他能感觉得到,这番游走在生死边缘的惊险狼狈经历也在刺激着体魄的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