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停下脚步。
抬头看了看镇抚司的布置,两侧房顶上各是黑压压一片,阁楼里探出的箭镞更是心惊。
似是攻城之用。
藏在暗中的布置,更是不知几何。
阿月认真瞧着两侧房檐上的人影,脆生生开口道:
“沈翊,要打吗?”
沈翊拍了拍乌云踏雪的马背:
“丁镇抚使,你要阻我。”
“你觉得能吗?”
丁守义冷声道:
“镇抚司玄衣尽在,三百强弩硬弓,五十辆攻城硬弩,摧城破山。”
“你脚下街道两侧更是铺满霹雳堂的雷火,你觉得你能毫发无伤?”
沈翊淡淡一笑:
“或许不能。”
他牵着马的手一抖,身形踏前而行,嗒嗒的马蹄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响起。
“但,你敢吗?”
沈翊的声音平静而冰冷,声声入耳,让丁守义那浑然的气势不由一滞。
而沈翊已然牵着马,离他越来越近,马背上的阿月,好奇地看着屋檐上,阁楼上缓缓转动的箭镞,丝毫没有紧张感,仿佛是来游山玩水的。
丁守义紧握着腰间刀柄。
眸光凝视着沈翊的步伐,一步接着一步,马上就走出了霹雳火的爆炸范围。
“麻烦让让。”
不知不觉。
沈翊竟然走到了他的身侧。
丁守义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在扑通扑通地狂跳,握着刀柄的手竟也已浸满汗水。
不自觉,
他脚步一错。
让开了道路。
沈翊牵马而过,嗒嗒的马蹄声,仿佛踩在丁守义的心脏。
两人一行。
就这么平安无事地走出镇抚司的重重包围,转入宁远大街。
“沈翊,他刚刚都想动手了。”
“为什么又停了。”
阿月如是道。
“因为他是青阳郡镇抚使。”
“我们携民意入城,乃是青阳百姓众望所归,若是镇抚司对我们动手,那便会触怒所有青阳百姓。”
“镇抚司终归是要安稳天下,不是要搅乱天下,若是至此累的青阳动荡,甚至揭竿而起,那他的罪过可比放跑一个通缉犯要重的多。”
“不太懂。”
沈翊笑了笑:
“我还有一个答案。”
“什么呀?”
“他怕死。”
“若是他动手,能不能留下我们且不说,他肯定活不到那时候。”
阿月恍然,点头道:
“懂了。”
……
“家主!丁守义携三百玄衣卫布下天罗地网围堵沈翊!”
议事厅里的众人当即精神振奋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