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他希望改革吏治,要儒门学子保证政策的稳定性,将可以施政的人才留在大夏的朝堂。
他还希望终止皇宫内派系的争斗,不要因为内斗消耗大夏的国力。
这些是需要具体的方法的,还需要寻找足够的政治力量的支持。
尉天齐今日与大夏最显赫的一家人同席,听到了皇宫中隐藏最深的密辛,可是他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人在意这些事情。
于是他得到了一个无法让人相信的答案,姜家人并不爱他们的大夏。
此时皇都新戏《凤归巢》已经结束了,戏文不长落幕的有些匆匆,倒数第三个戏即将登台。
这可是姜家人的大夏,可他们身边站的没有一个是以大夏为先的人,杜家人、遗族、道家、狐妖、儒门、南宁每一股势力都是来为自己争利的。
如果翻开这家宴中每个人的籍贯,除去姜家,只有他尉天齐写在最前面的是四个字大夏草民。
大夏是那残破谷仓,姜家是那守粮小吏,如今墙破露谷,招致群贼环饲,吏人不思补墙,争相引贼入仓分粮,恐晚矣,所得不及也。
尉天齐不是贼也算不得小吏,他觉得自己是一只住在谷仓的老鼠,如今谷仓四面透风,竟然沦落到让一只大老鼠对着闯入的贼人哈气?
他要抢人皇玺,因为他要修墙。
他也要抢粮,因为修好了墙,没有粮,这不过是个空仓而已。
什么是粮?
权力!朝堂的权力、皇宫的权力以及三教的势力!
他尉天齐不善争权夺利,但。。。
他可以学。
戏台上唱音响,大鼓阵阵,老生高呼道:“呀——!觅左觅右皆王孙,呼前呼后是草民。皇子皇孙总显贵,忧国忧民常吃灰。是哪家少年血汗泪?又是哪家俊马食粮堆?我今日持刀跨进这大堂,要斩了那国舅,为我大夏除暴安良!”
这是尉天齐点的戏,戏名《铡国舅》。
可尉天齐却不打算听了,他对着人皇陛下行礼告辞,然后转身走向畅音阁外,姜甲便也起身告辞,黑脸的皇子匆匆追了过去,可走出畅音阁尉天齐已经不见了。
姜甲正欲问那侍卫尉天齐往哪里走了,忽听天空中忽然雷声炸响,皇都的空中亮起了闪电。
不,闪电应该先出现的。
所以那不是雷鸣,而是禁飞阵法被触动后发出的巨响,那也不是闪电,而是禁飞阵法被人撕开口子发出的明光!
皇都三百丈,仙人也低头。
三百丈已经足够寻常修士往返皇都各处了,如果超过这个高度就会触动阵法,被禁军发现,可现在被人直接撕开了一道口子,这是对大夏皇宫的极度不尊重。
姜甲张大嘴有些不知所措。
直到他听到一个威严的嗓音悠悠的回荡。
“求。。得之。”
这是儒门术法,而这个声音皇都中绝大多数人都很熟悉。
“程百尺?”姜甲喃喃道:“看来,父皇这次真的把清水书院逼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