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傅,江流分不清了。”
“怎么分不清?”
“他认为只有我是真的,其他人都是假的。”
“结果呢?”
“结果是我们要结婚了。”
即将成为人妻的岫岫仍然尽职尽责的来天师堂上香。
只是眼睛里多了几分困惑。
自从决定出家以后,她待在天师堂已经有些时日了。
这期间外面的声响,她几乎不会主动去了解。
只管潜心修行。
脑海里的身影也在日复一日的修行琐碎中逐渐淡忘。
直到一个电话叫她去医院。
她平静的命运再次被改写了。
这个剧本实在是太过熟悉。
自年幼时她就与世无争,不与人论长短,只管平平淡淡的生活。
可家里一个电话,她就成了别人的未婚妻。
未婚妻的目标未能达到,于是她再次选择躲避纷扰,出家生活。
然后又一个电话,现在她要变成别人老婆了。
命运最喜欢捉弄她这种逆来顺受的笨蛋。
“这是好事啊,毕竟结果是好的。”
“大师傅,我也知道这是好事。”岫岫其实是同意的,不同意怎么可能把剧本都设计好呢。
可是她总觉得这个过程差点什么。
“大师傅,你不是教导我们,过程比结果更重要吗?”
“还不是因为你的蠢笨师兄们修行得不到结果,我只能安慰他们感悟过程,否则一个个都想不开的话,咱们天师堂就要变成走火入魔聚集地了。”
“是这样吗?”
岫岫颔首点头,蹙眉微皱。
她向来听从大师傅的教导,但这次她不太想听。
她觉得这个过程不对。
大师傅余光也扫到了岫岫的表情,但她只是叹了口气。
什么也没说。
过程和结果谁重要这种话题,无论怎么辩论都有一百种说法。
只是岫岫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纠结就会滋生心魔。
滋生心魔就会影响人生选择,届时好不容易得来的结果恐怕也烟消云散。
岫岫在天师堂中缓慢的行走。
日落西山,正是临近闭堂之日。
在月老殿门前,有人长跪不起。
在这个痴情会引人耻笑的年代,很少有人在月老殿门前长跪不起。
月老殿这种地方顶多是热恋期小情侣来打个卡拍个照罢了。
“大叔,我们要闭堂了。“
岫岫起初是站在远远的地方没有打扰的,但这个人跪的时间太久了。
她还以为出了什么岔子,以前就有跪着跪着突发脑梗的。
等到她走上前才发现,跪下的人是个中年男人。
她理所当然的叫起来大叔。
”我可能就比你大个十岁。“
“不好意思,真的没看出来。”岫岫还认真的打量了一下这个男人的脸,然后十分肯定的下了结论:
“确实不像。”
“真是个不会说话的小姑娘。”
这男人长相确实很老,主要他满头灰白且双目浑浊,走路还一瘸一拐。
叫大叔的确没毛病。
“小姑娘,月老殿灵吗?“
”心诚则灵。“
\"我逝去的亡妻能感受到我的心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