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母亲带着他回到京城娘家的时候,他还未曾意识到自己的将来会发生什么。
他记得那时候的父亲一直嘟囔着\"野生”两个字。
彼时的他对于野生两个字的概念。
只停留在动物世界里非洲大草原上的野生动物,以及被喂到嘴里的野生药材。
这二者都是脏兮兮的。
这也导致野生两个字在他脑海中的印象伴随着湿润的泥土和灰尘。
所以他对于父亲的印象也停留在湿润的泥土和灰尘。
父亲在他眼里是灰头土脸的。
他不愿意见他的父亲。
可每个人的长大都伴随着人情冷暖。
家庭的伤疤带来的是成长过程中针扎一样的痛。
当在京城作为外姓人被排挤的时候。
江夏也曾不止一次的回想起自己的父亲以及东南方向的江家。
那里是我的家吗?
一个没有归属感的人在寻找自己的归属地。
可人的归属感真的在他的归属地吗?
江夏也不知道,所以在时隔多年父亲失败以后。
他回来了。
当然,他是带着任务回来的。
京城娘家养他多年,等的就是今天。
他们自然有能力把江夏随便扔在某个岗位上,但都没有把江夏扔回江家带来的收益更大。
而与他一同过来的还有许橙。
江夏自然乐于接过这个任务。
这无论对他个人发展还是回报京城娘家,都是一件好事。
属于是双喜临门了。
但他仍然有些私心。
“我能去看看江初一吗?”
蹲在墙根底下的江夏转过头看了一眼,不知道何时蹲在他身边的江流。
递过一根烟。
但被拒绝了。
“看呗,儿子看老子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这不是怕犯忌讳吗?毕竟算是戴罪之人。”
“你回来这么久,有提过想去看他吗?”江流蹲在墙角边享受着阳光,头都没回的说着:
“自己心里那关过不去就别赖其他人。”
“你说话确实难听,不怪江欣跟你打生打死。”、
江夏摸了摸自己的小平头,看了眼这个比自己小了很多岁的堂弟。
他其实有股很奇怪的感觉。
按寻常人家来说,江夏、江欣和江流三个人该是最亲近的兄弟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