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雪正安静地睡着，呼吸均匀，睫毛在月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萧逸云的手指轻轻抚上她的脖颈，

确认那里没有勒痕，没有淤青，

只有柔软的肌肤和微微跳动的脉搏。

他闭了闭眼，喉结滚动，

努力压下那股仍在血管里翻涌的寒意。

“老婆……”

他低低唤了一声，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

苏若雪似乎感应到他的不安，

无意识地翻了个身，往他怀里蹭了蹭，呢喃了一句模糊的梦话。

萧逸云立刻收紧手臂，将她搂得更紧，

仿佛这样就能确保她不会消失。

窗外，

夜风掠过树梢，

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某种低语。

他盯着天花板，睡意全无。

那个梦太真实了，

真实到他能闻到那个女人身上的消毒水味，

真实到他能感受到苏若雪挣扎时指尖的颤抖。

“到底是谁……”

他皱眉，指节无意识地收紧，指腹下的肌肤微微泛红。

苏若雪似乎被他的力道惊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嗓音带着睡意：

“……逸云？”

萧逸云立刻松手，

拇指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低声道：

“没事，睡吧。”

苏若雪眨了眨眼，

察觉到他的异样，伸手抚上他的眉心，

指尖轻轻揉开他紧皱的眉头：

“做噩梦了？”

他沉默了一瞬，最终只是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

“嗯，梦到你了。”

苏若雪轻笑，嗓音慵懒：

“梦到我什么了？该不会是我欺负你了吧？”

萧逸云没回答，只是将她搂得更紧，

下巴抵在她的发间，深深吸了口气。

——‘梦到你被人伤害，而我却没能保护你。’

苏若雪察觉到他情绪的异常，

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像安抚一只受惊的野兽：

“别怕，我在这儿呢。”

萧逸云闭了闭眼，低低“嗯”了一声，

可心底那股不安却像墨水滴入清水，缓缓晕染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