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哑着声音，也不知道是对少女说，还是对自己说。

白皙修长的脖子微微昂起，那张漂亮的脸蛋上迅速蔓延久违的海棠花色。

她觉得此刻像是蜜蜂，因为细腿上采蜜时裹满的花粉，沉沉甸甸，重的飞着晃来晃去。

“后来我陪你在雪崖上，度过了那么多的日夜，你天天同我在一起，有时候，还会抱着我睡觉。”

他咬着牙，额头渐渐有了些薄汗，艰难的说出这些长句，一下又一下的，勾起少女的回忆。

叶柔柔的眸子里出现惊讶，又同时覆满薄雾。

原来在那些孤独的日子里，还有个从未说过话的灵魂陪着她。

心潮波澜起伏，此刻像是兜兜转转，蓦然回首时竟然发现久寻之物，守得云开见月明。

“你”

少女颤抖着声音，想说些什么，却碎碎的不成词句，索性咬了牙，偏着脸埋在一侧的枕头里。

看着她羞红到脖颈的粉色，低低的笑声响起。

“舒服吗？”

他伏到泛着红的耳尖，磁性的声音问道。

见她藏着没回应，只好又加重了力气，这才换来小兽一般的嘤咛。

“还行”

叶柔柔将旁边的枕头叠了叠，然后把自己的脸埋进去，烫的棉花也有些热热的。

“还行？”

男人轻叹了一声，又耐心的问道：“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了吗？”

他问的认真，叶柔柔此刻却没有太多的心绪可以放在其他事情上，身体传来的愉悦感觉如同海浪将她托举漂浮。

薄唇在白皙肩头印下一吻，他喘着气说道：“既然没有别的事情了，那就该我了。”

不是询问，而是告知。

“等等！”

少女努力分了分神，一双大眼睛湿漉漉的看向他，像是被欺负了的样子。

黎宇寰心中一滞。

“你，还没和我说，那天跟我去了，是什么意思？”

他愣了愣，随后眼神有些幽深，其中的情感变得厚重浓郁。

俯下身子，亲了亲濡湿微红的眼角。

“是殉情，主人。”

是单方面的，不被任何人知道的殉情，主人。

在额前碎发都有些湿的时候，叶柔柔不禁想到，黎宇寰的前身真的是万年寒冰吗，为什么现在像是要将自己吞吃殆尽。

一次又一次的索取，像是要将这段时间的亏欠全都补回来。

更像是要将曾经藏在剑身中浓烈的情感一次性释放个干净。

升温的房间，摇晃的深色璎珞，华贵的地毯上滚落了几个毛茸茸的小玩偶。

直到夜空上的星星颜色都变得浅淡，这场温度才逐渐降了下来。

‘轰隆’

像是春雷惊蛰，外面淅淅沥沥的开始下起了雨。

叶柔柔浑身酸软，耍赖似的躲在被子里，任由身前的人拿着温热的软巾，替她擦着脸蛋上的薄汗。

几乎要沉沉的睡着，却又分了神，紧紧握住男人的手。

细碎的声音从她柔嫩的唇内溢出。

“黎宇寰我好像，梦见了那天，还有一个人”

听着少女梦呓一般的声音，俊美的男人俯下身子，一下又一下的，温柔的擦着她下颌，脖颈上湿意。

“嗯？什么人。”

他耐心的问道，眸光极致温软的盯着那张漂亮脸蛋。

“还有个人，我还跟他说了话但是，我记不太清楚了，我还能想起来吗”

抓着他的手指有些松缓，他转而握住少女的手。

看来真的是累得紧。

“那就睡觉吧，睡醒了，说不定就记起来了。”

他亲了亲泛着粉色的脸颊。

“好。”

怀里的少女睡着，他细致的替她清理着，直到雪白的身躯一尘不染。

唯有一些激烈的痕迹还浮在表层。

他犹豫了一下，虽然动动手就能将那些掩盖，但

这也算得上是唯一看得见的，他们相爱的证明吧。

伸长手臂揽过，将她牢牢圈在怀里，直到天光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