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退出不远不近的大概是她认为的安全距离后，女人又看向了李归一……的脸。

蠢蠢欲动，不忘初心。

这张脸是如此的端正体统、眉清目秀，想必只要撕下他的面皮，贴在自己的脸上，就能够恢复自己那美丽的容颜了吧？

贪婪的口水从女人嘴角流了出来，她伸出长长的舌头舔了舔，幽幽开口道：

“啊~还我脸来！”

女人看得有些痴了，眼睛里除了李归一的脸，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

她狞笑着，不顾一切地朝李归一扑了过去。

仿佛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要夺回属于她的东西，她的脸，她的容颜。

虽然那容颜，早已扭曲，被虚假的脂粉所遮掩，彻底失去了真实的模样。

李归一站在原地纹丝不动，面色不善地盯着再度冲自己扑来的女人。

三番五次的，就是泥菩萨也要生出火气来了，更何况这女人居然敢影响他吃海底捞，害得他平白饿了这么久肚子，简直是岂有此理！

气煞我也！！！

“丑八怪，你说你的脸？”李归一指了指右边的桌下，冷笑一声道，“不好意思，你的脸掉在地上了，看到了没有，就是那一团渣子，丑得掉渣就是用来形容你的！”

“虽然我不知道你在失去脸之前的素颜长什么样子，但不用想也知道，每天出门前，肯定要煞费苦心的化好几个小时的妆吧？因为若是哪里没有化好，肯定要被别人当成妖怪……”

“呵呵呵，所以你现在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说不定倒还挺适合你的，出门都不用化妆了，也不用担心路人的嘲笑。”

“因为路人都被你给吓跑了！”

李归一也不知道现在这状态下女人听不听得懂人话，反正就是怎么恶心怎么来，就算气不死她，也要出一出自己心里的这口恶气。

显而易见的，听到李归一这赤裸裸的嘲讽与辱骂，女人瞬间就炸毛了，布满血丝的眼珠子仿佛要射出火光来，恨不得把这个出言不逊的可恶家伙给活活烧死。

“你说什么！？谁是丑八怪？你说谁是丑八怪！！？？”

女人蓦地停下脚步，双眼中显露出汹涌的恨意，看着李归一咬牙切齿道。

“还有谁？”李归一微眯起眼睛，笑呵呵地道，“当然是你啊，丑！八！怪！”

说着他往左平移了两步，让出了身后墙壁上的那面等身镜子，让女人的脸不偏不倚地反射在了对面镜子当中。

自己与自己四目对视，女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吓得肩膀一抖，接着猛地意识到了什么，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满眼惊恐，不敢置信地道：

“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是我！我怎么可能变得这么丑，我是最美的……这不可能是我，不可能……不，你骗我，对，肯定是你在骗我！你休想骗我！！这个丑八怪不可能是我！你骗我！！！”

“我骗你？”李归一戏谑一笑，“呵呵呵，到底是谁在骗自己？一直以来，你都在用厚厚的脂粉涂在脸上，沉溺于虚假的美貌，满足自己可悲的虚荣心。”

“到了现在，沦落成这般模样，你居然还不愿意承认嘛？”

李归一摇了摇头，重重叹息道：

“可悲，可笑！”

“你说镜子里的那个人不是你。好，那我问你，为什么镜子里的那个人也露出了跟你同样的表情，在跟你说同样的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