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内殿出来看到阳光的那一刻,柳岁岁猛地松了口气。
那名叫‘东福’的内侍跟了出来。
站在一旁对柳岁岁道:“王上身体未康复之前,柳娘子莫要离开,杂家为您准备了院子,请随杂家来。”
柳岁岁跟着他下台阶,却见闫述也跟了过来。
忙回头看他:“你干嘛去?”
他看她一眼,又恢复了之前的冷淡:“我这几日也留在山庄。”
柳岁岁没多想,便和他一起跟在东福身后下了台阶,下了台阶,朝左边甬道走去,刚走没多久,东福突然停了下来。
他转身对闫述和柳岁岁道:“二位稍等,咱家去去就来。”
说着就匆匆小跑着离开。
柳岁岁顺着他小跑的方向看过去,不远处通往大殿的道上走来一人,此人一身灰蓝色衣袍,不管是身形还是体态,让她感觉无比熟悉。
她不由自主想走过去仔细看个明白,却被闫述一把拉住。
他皱眉:“你做什么?”
“我觉得那人挺眼熟。”她一直盯着那男人看,“他是谁呀?你认识吗?”
闫述淡淡地扫了一眼:“王上身边的一名谋士。”
“哦。”柳岁岁一听,觉得自己大概想多了。
但眼睛一直盯着那人看,不舍得移开半分。
而那边,柳昭墉看了一眼柳岁岁的方向,并未多在意地收回视线。
相较于三年前多前十一岁的柳岁岁,现在的柳岁岁不仅长高了许多,也长开了许多。
况且离得这么远,柳昭墉也看不清对方长相……
“山庄又进了新人?”他问东福。
东福笑了笑:“次女是一名大夫,王上这几日痢疾复发,听说她医术了得,便让她上山医治。”
柳昭墉一脸不赞同。
“怎么什么人都往这边领,若对方是奸细呢?”
“华叔送过来的人,王上还是信得过的。”
一听是华叔送来的,柳昭墉不再说什么,又问了东福几句王上近况,便抬脚上了台阶。
东福走回来,继续领着闫述和柳岁岁往前走。
柳岁岁脑子里一直想着刚才那谋士,便忍不住向东福打听:“公公认识刚才那人?”
东福看她一眼:“自是认识,柳娘子想问什么?”
“那公公可愿告知对方姓甚名甚?我觉得他像极了我的一位亲人。”
东福看她一眼:“柳娘子本姓当真姓柳?”
“是,我生在苏城长在苏城,是地地道道苏城人。”
“那巧了,这位大人亦来自苏城,同样姓柳,莫非他真是你亲人不成?”对方也挺意外,“你那位亲人叫什么?”
柳岁岁压抑着内心的激动:“他叫柳昭墉,是我父亲。”
“哦。”东福有些失望地告诉她,“此人姓柳不假,但不叫此名,娘子可能是思父心切,认错了人。”
柳岁岁不死心:“公公能不能告知他叫什么?”
“既不是你父亲,杂家自然不能告诉你他的名字,等你在此处住久了,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他说着停了下来,推开一侧小院的院门:“柳娘子就住在此处,一会儿杂家给您送两宫女来伺候。”
说完,他看向闫述,态度立马恭敬起来。
“述公子的院子每日都有派人打扫,您自己过去就行,杂家还担心王上身体,便不陪您了。”
闫述没说话,只点了点头。
待东福离去,闫述看着一脸失落的柳岁岁。
“你若是真想知道对方叫什么?我可以帮你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