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呼吸落在她脖颈间,柳岁岁酥酥痒痒。
她伸手去推他:“天都亮了,你怎么还不起?”
沈工臣抱着她不松:“再躺会儿。”
“你今日不去练武场?”
“偷懒一天没关系。”沈工臣将脸从她脖颈间抬起来,伸手将她揽怀里。
柳岁岁从他怀里抬头,总觉得今日的沈工臣好像有话要对她说。
她安静地等了片刻,见沈工臣没有开口的意思,还以为自己想错了,正要推开他起床,却听见他道:“一会儿吃过早饭,我让北斗负责送你回京。”
柳岁岁一怔。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回哪儿?”
“回京!”沈工臣偏眸看她,脸上神情不似在开玩笑,“你提前先回去,我留在这里还有点事。”
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
虽然她知道不会在婺城待很久,但之前一点动静也没有,突然就提出送她回京。
柳岁岁第一想法就是……
“是不是出事了?”
“李鹤和章平贪污受贿的证据我已经收集得差不多,但这个时候我若贸然离开婺城回京,会引起两人注意,先送你走,我过几日再回。”
他的说辞严谨,让柳岁岁听不出什么。
但一听说要回京,她突然有些舍不得。
离开京城一路到这边,她每天都很开心,是那种自由不受约束的开心,全身心的放松,一想到回去京城寄人篱下的压抑……
更重要的是,她舍不得沈工臣。
两人才刚走在一起,又分开。
柳岁岁一头扎进他怀里,抱着他不松手:“我和你一起回不行么?”
“计划再周密也可能出意外。”沈工臣揽着她,看着她紧紧地抱着他不松手,心头一软,“你在我身边,我会分心。”
柳岁岁没再说话。
虽然她懂的不多,但她深知沈工臣此次来婺城,身边危机四伏。
不管是章平还是李鹤,特别是章平,作为婺城节度使,手里三万多的官兵,若真出现意外,即便沈工臣和他身边的暗卫再厉害,也很难抵挡。
她若继续留在身边,更是个拖累。
提前回京,是最好的选择。
……
柳岁岁上马车之前,和沈工臣大吵一架。
就在沈府大门口,巷子外都是看热闹的。
柳岁岁怒气冲冲的站在马车车辕上,对追上来的沈工臣喊道:“好你一个姓沈的,我才嫁给你多久,你就敢在外面给我招花惹草,前日在宜春楼打赏月月一千两,昨日又给人送礼物……你有没有把我放眼里?老娘不过了,你爱找谁找谁去,等回京咱就和离!”
见沈工臣追过来,她气得脱了脚上的绣鞋,甩手砸到了他身上。
“负心汉,滚蛋!”
骂完,一猫腰钻进马车。
马车走得很快,一瞬间就走得无影无踪。
沈工臣手里捏着那只绣鞋,脸色铁青。
眼看马车消失不见,他转身,压抑着浑身怒火进了府大门。
七星在一旁驱赶那些看热闹的行人:“看什么看?没看过夫妻吵架?”
有几个胆大的打听:“你家老爷真打赏宜春楼月月姑娘一千两银子?”
“关你屁事!”
“哎呦你怎么还骂人呢……”对方还要说什么,七星一把拎过一旁人的笤帚,朝对方挥过去,“你们这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赶紧都滚,莫惹了我家四爷,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哎哟这京城来的人脾气就是大啧啧啧……”
“这沈四爷真不知足,自家夫人这般貌美,怎么还去宜春楼那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