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潘氏,柳岁岁心情难过低落。
睡了一觉醒了,感觉好了不少,谁知沈工臣一来就提起这事,她能好受吗?
而此刻,面对沈工臣的不悦,她一点都不带惧的。
直视他的冷眸,心头的小火苗‘噌噌’地冒:“沈大人一上来就是质问,我是你犯人吗?”
“我何曾质问过你?”
“就刚刚。”柳岁岁心头一酸,突然委屈起来,“你就是来兴师问罪的,别以为我不知道,可是今天明明就不是我的错……”
心里各种情绪交杂,柳岁岁眼眶倏然一红。
泪珠就这么顺着眼眶滚落下来。
她抬脚几步走到他跟前,朝他伸手,一边流泪一边道:“你是不是也想把我抓走?那抓就是了,抓进去索性把我打死,然后一张草席将我扔去乱坟岗,反正我这一生没人疼没人爱,根本什么都不值得!”
她越说越委屈。
越说越难过。
今日发生的事太多了,被冤枉偷了金钗的事、离开三年的母亲又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流着泪叫她‘囡囡’……
柳岁岁越想越伤心,越想越觉得活着很没意思。
不如死了算了。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心里被忧伤填满,正当她觉得人间不值得之际,一条帕子落下来,直接盖在她脸上,紧接着沈工臣无奈的嗓音自头顶响起。
“你内心戏再足一点?”
“……”
“要不推荐你去梨园演戏?”调侃的嗓音,透着戏谑。
柳岁岁瞬间收了泪。
心底所有的忧伤在这一刻犹如潮水般退去。
取而代之的是恼羞成怒。
她一把拿开盖在脸上的帕子,朝对方瞪着泪眼:“你才是戏子!”
全家都是戏子!
骂完,还不忘拿帕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接着卷吧成一团朝沈工臣扔了过去。
沈工臣伸手接过,扫了一眼,一脸的嫌弃:“啧,柳岁岁,你真埋汰。”
见他一脸嫌弃,却又不得不接在手里。
不知为何,柳岁岁突然破涕为笑。
她笑了一声,又觉得自己很丢人,索性一把捂住脸,扭头就要往屋子里去。
七星恰好走过来,手里拎着食盒。
“柳娘子,还没吃饭吧?主子吩咐小厨房炖的鸡汤,您快来尝尝。”
柳岁岁脚步一顿。
她想挺着骨气进屋,但奈何一天没吃饭的肚子在这一刻突然唱起了空城计。
‘咕咕噜噜’的动静传得老远。
沈工臣稳稳地坐回亭子里,吩咐七星将食盒打开。
食盒没打开之前,鸡汤也就是个鸡汤而已。
当食盒一开,鸡汤浓郁的香味传来……
柳岁岁想,她也没必要和自己的肚子过不去是吧?
再说了,人沈四爷一片心意,她若是不领情,岂不是有些不识抬举?
这么一想,柳岁岁就坦然了。
一个转身走进亭子,落座在沈工臣对面。
食盒里不仅有鸡汤,还有几样小菜和米饭。
柳岁岁见只摆了一副碗筷,便不由得看向坐在对面的男人:“你不吃?”
沈工臣将手里的帕子丢给身旁的七星,嫌弃地扫了一眼自己的手掌,头也不抬:“你觉得我吃得下?”
柳岁岁轻轻撇嘴,小声地嘀咕了一句,随后开心地拿起勺子,给自己舀了碗鸡汤外加一根鸡腿。
先喝了一口汤,鲜香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