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直白，杜若不由自主攥紧手。

“我答复过你了。”

周宴晖原本就没笑，眼里的温度彻底冷了。

“周先生，停吗？”司机回头询问。

杜若瞟了一眼后视镜，秦商的白色奔驰在尾随。

“我下车。”

他耐心所剩无几，吩咐司机靠边。

推车门的刹那，周宴晖脸部肌肉紧绷，极为沉重的阴郁感，“杜若，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

她抬眸，玻璃上映出他深隽的眉骨，周宴晖是骨相比皮相更优质的男人，历经岁月沉淀，会像陈年的白酒，越品越浓烈，入心入肺回味无穷。

可惜，这坛酒未来属于任何女人，都不属于她。

“嗯。”

她坐上秦商的奔驰，红旗l9在原地停了片刻，一踩油门驶离。

“谈成了？”

杜若摇头，“没谈。”

“那周总工让你坐他的车干什么？”

她不吭声。

秦商年轻气盛，从小被秦家宠坏了，一股脑儿的气炸了，怀疑周宴晖耍他，耍万利，脸上是不加掩饰的怒火。

“我低声下气攀交情，请他吃饭，他爱答不理的，周家是厉害，我秦家也做了二十多年的生意，他姓周的太狂了！”

秦商骂完，捶打着方向盘，自己先泄了气，“我爸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我算是领教有多么憋屈了。周宴晖不愧是北航集团定海神针一样的总工程师，遇事沉得住气，不是我们这群二代子弟比得上的。”

杜若魂不守舍，全程没蹦出一个字。

女人有第六感，男人也有。

秦商冷静下来，敏锐意识到杜若和周宴晖之间的气氛别别扭扭的。

他仔细观察杜若，那一丝清纯倔强少了，多了一丝小女人的风韵，娇不娇、媚不媚的，透着撩人心弦的味道。

秦商猛地一震。

他可不是未经人事，相反，他谈了十多个女朋友，燕瘦环肥一应俱全，为了追杜若，这一年才守身如玉。

女孩到女人的变化，瞒不过他眼睛。

秦商刹车，扣住杜若肩膀，“你谈恋爱了？”

杜若一抖，秦商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这朵花，已经有男人捷足先登，采下枝头了。

“周总工？”

“不是！”杜若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慌。

秦商闻言，松了手。

他是太气愤了，失去理智了。

杜若是单亲家庭，母亲躺在疗养院半死不活的，周宴晖出身勋贵家族，八竿子凑不到一块，她哪里沾染得到他？

秦商重新发动引擎，语气忧伤，“小若，我不计较你和别的男人谈过，但我计较你以后和谁谈，你能和他们，为什么不和我呢？”

他说了什么，杜若根本没听，她衣服下满满一身的汗，手脚都软了。

果然男女的事儿，纸包不住火。

隐藏得再深，照样有迹可循。

周夫人那样精明，早晚会发现。